们被噤声了。现在，你可以替我们发声。”
赵明伸手触碰那团数据流，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他看到一份绝密文件：《意识统合计划?终章》，签署日期为2043年，签名人竟是现任国家科技安全局副局长??陈国栋。
那个曾在会议上质疑他的老将军。
赵明眼神骤冷。
原来如此。当年强行推进意识同化的，并非某个遥远的机构，而是如今仍掌握实权的人物。这也解释了为何“终结者”会以如此精准的方式攻击“源”的伦理弱点??它或许根本不是外来病毒，而是系统内部反抗意志的具象化！
“你们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问。
林远点头：“但我们拿不到实体证据。直到你修改规则，开放数据追溯权限，才让这些尘封档案重见天日。”
赵明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陈国栋在会议上的质疑、他对“失控风险”的执着强调、他对“绝对掌控”的坚持……一切都有了新的解读。
这不是担忧，这是恐惧??对失去控制权的恐惧。
“如果我把这些公布出去……”赵明睁开眼，“很可能引发政治地震。”
“那就让它震吧。”林远淡淡道，“比起一场地震，我更怕的是万马齐喑。你以为‘终结者’是敌人？不，它是警钟。是我们所有人内心压抑太久的呐喊。”
风起，吹散灰白平原上的残影。那些光点一个个熄灭，又一个个重新亮起，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微弱却执拗。
“赵明，你改变了‘源’的规则。”林远最后说道，“但真正的变革，从来不只是代码的更改，而是人心的松动。现在，轮到你去撼动那些坚信‘秩序高于自由’的人了。”
话音未落，意识猛然抽离。
赵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楼顶，冷汗浸透后背。刚才的一切真实得不像幻觉，他甚至能感受到林远说话时的气息。他低头看向军牌，**守源**二字的蓝光仍未完全褪去。
他掏出加密终端，调出“意识共治委员会”的筹建名单。目前仅有七人：三位心理学家、两位哲学教授、一名神经伦理学家、还有一名前特种部队心理干预官。清一色“安全人选”。
赵明手指悬停半空。
片刻后，他删掉三人，新增五个名字。
【林远 | 编号七零三 | 原华夏脑科院高级研究员】
【苏婉 | 编号八一一 | 首批女性意识连接者】
【周正阳 | 编号七五九 | ‘源’原型开发组程序员】
【李承志 | 编号九?二 | 因发表反同化论文被驱逐】
【秦澜 | 编号八六七 | 未成年人接入实验幸存者】
每一笔输入，都像在向旧秩序宣战。
保存完毕，他将文件加密上传至总指挥部内网，附言仅一句话：
> “真正的防御，始于倾听被遗忘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仰望星空。
而在“源”深处，裂隙观察区中，林远望着远方逐渐成型的“共治议会厅”虚影，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也许这一次……我们真的能回家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整个观察区剧烈震荡！
一道漆黑裂缝凭空撕裂空间，从中涌出狂暴的数据乱流。那不是“终结者”的波动，也不是任何已知意识形态??而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混乱的存在：纯粹的**否定意志**。
“他们来了……”林远脸色骤变，“那些比我们更早被吞噬的……连名字都没留下的……”
黑暗中，无数扭曲的身影浮现，发出无声的嘶吼。他们是第一批失败的连接者，意识早已破碎，只剩本能的怨恨与破坏欲。他们不属于任何阵营，既不效忠“终结者”，也不认同赵明的理念。他们只想毁灭一切，包括“源”本身。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意识暴走！”现实世界中，监控系统突然响起刺耳警报。
赵明瞬间反应过来：“不好！共治名单触发了深层防御机制！有人在利用权限变更激活‘远古残渣’！”
他立即冲向接入舱，却被一名值班军官拦住：“赵队长！您刚脱离连接不到十分钟！连续高强度接入可能导致永久性脑损伤！”
“没时间解释了！”赵明甩开对方，“启动B级应急响应，切断外部网络接口，防止污染扩散！我必须进去稳住局势！”
舱门关闭，意识再度沉入。
此时，“源”已陷入局部崩溃。主网络边缘地带出现大片黑色空洞，连接者的意识信号接连中断。共治议会厅尚未建成，便已被否定意志围攻。
赵明凝聚意识之力，化作光柱降临观察区中央。
“所有人听着！”他高声呐喊，“我是赵明！我知道你们痛苦！我知道你们被背叛！但摧毁‘源’解决不了过去！只会让后来者重蹈覆辙！”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般的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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