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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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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中支持……这哪里是打仗呀?这是绞肉机,英雄和懦夫简直没有区别,一颗炮弹就可以把他们一起送上天,再勇敢的武士也抵挡不住懦夫手中的火器。这不是武士的过错,是时代的悲剧。说来令人沮丧,武汉战役时,我还没有面对面见到敌人,我的军刀还没来得及溅血,就被糊里糊涂送进了医院,这种战争实在令人厌恶。”野藤捶打着自己受伤的左腿痛心疾首地说。

    渡边叹道:“是啊,我们要是能早出生200年,还可以赶上江户时代,那时候的武士多令人羡慕,一把***就可以走遍天下。哪像现在,一个农夫出身的人都可以当将军,真是生不逢时啊。”

    “渡边君,那****战俘真是武术高手吗?他们受过器械搏击方面的训练吗?我之所以尽力促成此事,那是真想看到一场高水平的、比较公平的决斗,否则我们还不如枪毙了那两个战俘,何必费这么大劲呢?”

    “野藤君,请相信我,这点眼力我还有,他们一出手就不一般,从步法、身形和速度、爆发力上看,没有多年的训练和名家指点不可能有这种身手。你放心吧老朋友,中国武术家没有不会使用器械的,依我看,中国武术中的棍术和刺枪术比我们的‘铳剑道’要更实战些。”

    野藤站了起来,似乎下了决心:“好吧,这件事就算说定了,三天以后我会带着松月正雄和柳川信哲来,其余的事由你来打理。顺便问一句,宪兵们常来战俘营吗?”

    渡边笑道:“野藤君,在这个山沟里,我就是上帝,而上帝会惧怕宪兵吗?”

    薛占魁坐在宿舍里的铺板上发愣,他面前摆着几个白面馍和一碗炖羊杂碎,这是伙房根据战俘营最高长官渡边少佐的命令为他加的餐。薛占魁的心情很恶劣,几乎没有食欲。在他看来,这些平时见不到的食物无非是猪饲料,其目的是把猪养肥后再行宰杀。薛占魁非常后悔,真不该为个窝头就惹出这么大事来,和张宝旺的交手不但使自己当众丢了脸,还招来杀身之祸。当渡边把决斗的事通知他时,薛占魁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决斗,而渡边根本没打算征得他的同意,只提供了两种死亡的方式供他选择,要么被枪毙,要么死在决斗场上,前者是必死无疑,后者还有百分之五十生还的希望。

    实际上这是没有选择的,薛占魁不干也得干。听说他的对手是个剑道和铳剑道高手,薛占魁以前只听说过日本剑道,至于铳剑道他还闻所未闻。渡边的解释很简单:“按你们中国人的说法叫拼刺刀,你是个老兵了,应该很熟悉吧?至于用剑还是用刺刀你可以自选,不过我个人建议,你最好选择刺刀,否则你一点获胜的可能都没有。”

    薛占魁心说,这两种方式他都没有把握,剑道就别提了,日本人那种双手使用的***他连摸也没摸过。至于拼刺刀,薛占魁倒还算熟悉,在中条山战役中,薛占魁所在的部队和日军进行过营级规模的白刃战,作战效果非常糟糕,在他的记忆中,那一战虽然自己毫发未损地刺倒了四个鬼子,但战后统计,营每个连队都达到三分之二的伤亡,以至于弟兄们一提起拼刺刀就谈虎色变,士气低落。

    国军在战前不是很注重刺杀训练,尽管不少国民党高层军政人员有着日本军校教育的背景,但并没有因此对部队刺杀训练产生过什么积极的影响。而黄埔军校自建立之初,就将政治教育放在首位,军事训练倒是第二位,这个军校之所以闻名遐迩,是由于时代背景和政治因素所决定的。它的前几期学员受训期平均不过是几个月时间,譬如一期生部在校时间是6个月,二期生11个月,三期生时间稍长,也只有15个月,四期生又变成7个月,这分明只是个速成班,在这么短时间里很难培养出合格的军官。平心而论,黄埔军校初期培养的军官在战术素养方面还不如北洋系的保定军校,在冷兵器方面的训练就更不用说了,几乎为零。

    20世纪30年代以后,中德军事合作进入蜜月期,国民党军队特别是中央军,受德国军事思想的影响颇深。由于德国陆军在传统上更重视步兵火力的持续性和射速,在训练科目上也同样不重视刺杀格斗,只有在巷战或堑壕突击战等个别情况下,德国步兵才会使用刺刀、匕首和工兵锹进行肉搏战。这一点并不符合当时中国军队以日本为假想敌作战的实际情况。这一训练方面的失误,使中国军队在战争中付出高昂的代价。

    薛占魁在中央军当了八年兵,虽然成了兵油子,但同样没有受过刺杀训练。此时薛占魁茫然地看着西边的落霞,心情愈发沉重,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自己。

    薛占魁练习过武术,他少年时练武的原因很简单,就在他的家乡,河北深县魏家林村,19世纪末出现了一位武术大家王芗斋。王芗斋先生少年习武,年轻时游历甚广,曾遍访名山大川,与众多武林名家切磋技艺,后来在形意拳基础上,汲取众家之长,自成一派创立了“意拳”。

    “意拳”无套路及固定的招式招法,名之“意拳”,以强调“意”在拳术训练中的重要作用。“意拳”的创立是中国传统武术的一次重大革命,曾在当时的武术界引起极大的震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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