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知所措。
转眼已是卯时,东方即白,吕子敬无声无息地潜入室内。吴笛和柳散之一直未睡,正要说话,只见吕子敬摆了摆手,面色凝重地走进了沐青鱼所在的侧房。吴笛和柳散之跟了进来,但见吕子敬坐在榻边,轻轻地抓起沐青鱼如玉般的小手,神色忧伤至极。
过了好一阵,吴笛终于忍不住道:“六兄,这沐青鱼我们见过,她阿爷是我大影的人?他怎么样了?”
吕子敬放下沐青鱼的手,带两人走到中堂,这时坐在千雄身旁的千惠也醒了过来。吕子敬让三人在自己前面的席子上坐下,说道:“情势危急,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们了。小笛、小惠,你们两个听着,散之是大师兄的亲弟,这次我和他来天邑是为了探寻抱一经!”吴笛、千惠都是机智聪慧之人,早已有所猜测,听到柳散之是大师兄的亲弟,倒也没有惊奇。但听到《抱一经》,仍然是张大了嘴巴。
吕子敬道:“长话短说,青鱼父亲是我大影在天邑的间使,昨晚已经遇难。小惠你照顾青鱼,她醒了之后你暂时不要告诉她实情,回头我来说。寻访抱一经的事情迫在眉睫,散之,今日我们再仔细分析一下思凤台,如果还没有发现,恐怕我不得不强行出手闯入密藏,与五宗的人拼上一拼做最后的尝试。今日之内小雄有所康复,小笛你们便马上启程返回大影,省的我分心。”
吴笛知道自己本领低微,在吕子敬身边就是累赘,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吕子敬对柳散之道:“散之,事发突然,不管事成与否,我们只能尽快返回大影,就暂时不去毛地了,伯母的事情,等回到大影之后再做打算。”柳散之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早饭的时候,千雄和沐青鱼已经醒来。千雄功力深厚,身上又都是些皮外伤,调养一夜,已经没什么大碍。沐青鱼在鲎珠作用之下,火毒尽退,再加上吕子敬以精纯的元炁为其调理经脉,也是伤势大好。柳散之和吕子敬把思凤台赋最后一段分析了几遍却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不免郁闷,食不下咽。
千雄在吴笛的搀扶下与众人共餐,而吕子敬去了沐青鱼房中。两人聊了很久,吕子敬走了出来,叹道:“沐叔有女如此,可以瞑目了!散之,你送些饭食到青鱼房中吧。你与她身世相仿,陪陪她,劝慰一下也好。”
柳散之拿了几张薄饼和一碗粥走到后院沐青鱼所居门前,正欲敲门,闻得屋内传来嘤嘤哭泣之声。哭声不扬,但仍让人感到悲伤欲绝之意。
柳散之感同身受,抬起的手指始终未能落在门上。呆立良久,柳散之轻轻敲了敲门道:“青鱼姑娘,我是柳散之,我们在天邑见过。六兄让我给你送些饭食。”门内哭声渐渐停下。
片刻后门开了,沐青鱼清丽而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了柳散之面前。沐青鱼让开门来,说道:“多谢散之兄照拂,散之兄请进。”
柳散之犹豫间走了进去,把盛放薄饼的碟子和一碗粥放在几上,说道:“你将就着吃一些吧。”沐青鱼对柳散之轻轻一躬,看着早饭,泪水又如珠般从眼中落下。
柳散之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涨红脸说道:“我、我。。。六兄让我陪你用饭,陪你聊聊,你、你。。。可好。。。”
沐青鱼抬手拨去泪珠道:“小妹失礼了,散之兄快坐。我、我还好。”说罢低头轻咬薄饼。
柳散之如坐针毡,心道:“我哪里会劝人,六兄真是的。。。”柳散之看着沐青鱼食不下咽,又想道:“她突遭大难,转眼间便与双亲天人永隔。与她相比,我可是幸运的多了,毕竟我还有大兄在。。。”
柳散之面色变得柔和,轻声对沐青鱼道:“青鱼姑娘,你胃口不佳,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你回来再用饭?!”
沐青鱼虽处在大悲之中,毕竟小女儿心态,见到柳散之认真的样子不禁勉强笑笑,点了点头。
柳散之在前,沐青鱼在后,两人缓缓出了后门。已是辰时二刻,阳光挥洒大地。后门外山坡舒缓,两人漫步走到山顶。沐青鱼迎风而立,抬眼向山之阳望去,但见白茫茫一片花海。花间光华闪动,欲迷人眼。
看着弥漫花海柳散之也是痴了,似象对着沐青鱼、又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那是玉心地梅,在乡间野外遍地都是。每到此花开始,我便想起阿娘。每当想起阿娘之时,我便想看这花。”
柳散之蹲下身来掐起一朵玉心地梅,花上仍有水珠摇动。柳散之将花送至沐青鱼面前,说道:“你闻闻,深嗅玉心,自有清香。”沐青鱼接过花朵,送至琼鼻之前,深嗅之下,良久无语。
沐青鱼披散的秀发随风摇动,轻闭的双眼中泪水无声落下。鼻边花儿上水珠与脸颊上的泪水在阳光下好似融成一片,映的沐青鱼面容一片荧光。柳散之道:“阿娘最喜玉心地梅,她告诉我,地梅坚强,天南地北,无处不在。地梅不惧严冬酷暑,但凡有一丝根茎留存土中,来年便能漫山遍野,向阳盛开。”
柳散之像是自言自语道:“阿娘故去时,正是在这地梅花丛之中。她笑着对我说:‘散之,世事无常,阿娘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今日别去,阿娘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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