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的沈墨鱼仿佛变了一个人,双掌合十,又徐徐分开,微微闭上双眼,念动心法,恪守心神,凝神聚气,内力如狂狼怒江,倾泻而出,幽蓝碧绿的激浪将赤红滚烫的烈焰浇熄,就连那巨大的火凤在巨浪前都显得极为渺小。
“哪怕仇恨之火烧尽吾身,也绝不后退半步!”
沈墨鱼一声怒喝,身后腾起千层巨浪,狂风呼啸,震颤天地,惊涛骇浪,席卷乾坤,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只疲于奔命的火凤吞噬,待潮水散去,又显现出一尊巨大的碧玉佛像,那横眉怒目的玉佛摊开双掌,千万道幽蓝的剑气凝聚在周边,随着沈墨鱼一声令下,万剑齐出。
沙卷寒石狂浪怒,怒风啸得霜雪回。乾坤崩裂飞万剑,金刚怒目玉佛催!神鬼俱惊天地变,扯断金莲碎凤尾。纵使业火三千丈,不叫善恶混是非。
铺天盖地,好似飞雪一般的剑气破空而来,金玄女史无前例的感受到了恐惧与慌张,后退不及,急忙抬手,以内力凝结出一朵朵金莲抵挡在身前。可那凌冽的剑气轻而易举的将金莲扯碎刺破,毫不留情的将金玄女扎成筛子。鲜红的衣袍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伤口,躺倒在地的白星泪三人只觉从天而降一场血雨,淋在脸上还有些温热与血腥气。
峰回路转,绝处逢生,这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料想到的。白星泪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无言以对。
而金玄女的身躯却坠落在低,已然是奄奄一息。沈墨鱼则是平稳落地,手中松止剑寒光大作,眼眸中闪过一丝碧玉色,缓步朝金玄女走来,宛若先前模样,只是两个人的位置与处境却既然不同。“你还有甚么遗言?”沈墨鱼的语气有如万载寒冰,不带有任何情感,平淡的问道。
金玄女支撑着残破的身躯,垂下眉眼,冷笑着说道:“沈墨鱼,你当真以为,杀了我,你就能成为大侠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做甚么大侠,我不过是想杀你报仇而已。更何况,留你这等人在世上,岂不是有更多人丧命。”沈墨鱼从容不迫的回答道,松止剑却从未有离开金玄女的要害处半寸,准备随时取她性命。
谁知那金玄女竟然仰天大笑,又喷出一口鲜血,对沈墨鱼说道:“那你可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爹......沈疏剑一手造成的......”沈墨鱼闻言身躯一震,如遭雷击,慌忙问道:“你说甚么?”金玄女望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便觉已无遗憾:“当年他与金羽辟邪宫结怨,又觊觎我门中武功,盗窃无果后,竟编造谎言,四处散播《雪中遗卷》就藏在我宫中的谣言......致使各大派联手攻我金羽辟邪宫......才有了今日的我......如今我为了拿回《雪中遗卷》杀了他,又何尝不是报仇?”
沈墨鱼眼神闪躲,不敢再看金玄女,脑中混乱一片,他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相信金玄女的一面之词,这大有可能是她急于脱身编造出的谎言,为的便是欺骗自己,扰乱心神。可他不由得想起这一路行来,不少江湖前辈在他提起自己父亲之时的态度与反应,竟然开始相信金玄女所说的一切。
“莫非你真以为他是甚么大侠......呵呵,不过是他的一场表演罢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比起我,好不到哪去......沈墨鱼,难道只有你的报仇才是伸张正义,而我,就是作恶多端么?”金玄女见沈墨鱼已然开始动摇,便在一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沈墨鱼却奋力摇头,松懈的右手又紧了紧手中宝剑,抵住金玄女的咽喉,怒斥道:“你休要再胡言乱语!你已然必死无疑,休要再动心思!”
金玄女双目含泪,合上双眼,轻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想过逃......我甚至不后悔,我只是可怜你,可怜你这个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任人驱使摆布,还沉浸其中,自以为是,可笑,可笑......”沈墨鱼见她临危不乱,到死还是一副慷慨从容的神情,不由得开始相信金玄女说的话。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安宁儿,你知道她未完成的心愿是甚么么?”金玄女扯着嘴角从容的问道。沈墨鱼停顿片刻,还是开口问道:“甚么?”“她不过是想找到养育她长大成人后,又将她抛弃了的师父罢了。她到死都不明白,她最为敬爱的师父为何要抛下她不管不问。她到死也不知道,她的师父,便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你的父亲,沈疏剑!”
沈墨鱼闻听此言,有如晴天霹雳,惊的目瞪口呆,舌桥不下,手中松止剑蓦然落在脚边,惊推数步,无言以对。金玄女却苦笑着指着安宁儿的尸首说道:“这丫头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找到曾养育自己的师父不惜被卷入这场争夺《雪中遗卷》的腥风血雨之中,企图找到一点线索。确不知她那丧尽天良的师父,就是她的父亲。而那安宁儿,就是你那个自称大侠的爹,闯荡江湖在外胡搞,与别的女人生下的野种,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不是的,不是的......”沈墨鱼欲哭无泪,心中最后一丝理智与尊严也彻底崩塌,脚底一软,便仰天倒下,眼角毫无知觉的流下两行血泪,口中还在不断的重复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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