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不说话,只是把葫芦递了过去。
“呸~这药汤子有什么好喝的?你每天就喝这个这么上瘾?”司徒靖随时随地举着葫芦豪饮的习惯在啸月城无人不知,但没人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滋味,现在齐释和张义知道了,却引出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他为什么每天都要喝药?
“我只剩半年的命了,如果不靠这个东西,可能连半年都撑不到... ...”
“大人你... ...”张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司徒靖明明身手那么矫健,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不说这个了——齐释,可否借我一样东西?”
“是我的人头么?”
司徒靖摇摇头,但神色却从未有过的凝重,旁边窗缝里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上,竟然还没有他的眼神来得冷。
“大人!不行!不能这样!他,他是我们的袍泽弟兄,是和我们一起共过生死的... ...”
“你叫张义是吧... ...多谢,走之前能认识你这个好兄弟,值了——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认罪,然后以黎越的军法处置我来安归阳的民心... ...是个好办法。”
“大人!”
“别废话了!如果有别的方法,你赶快说出来,我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归阳民心不容有失,否则拿下越州便如同镜花水月... ...”
“大人不必忧虑,齐释的命早就当做没了的,只求大人来日转告郡主一句话... ...”
“你说。”
“有机会,就回去瀚海,我们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