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要看见胜利的曙光。
在队伍中途休息之时,人群中一处地方忽然有人大喊道:“娘!爹!你们怎么了?你们说话啊!你们看看我啊!快来人啊!来救救我爹娘啊!”喊叫的是一位瘦得皮包骨的少女,浑身黑漆漆的少女疯狂的朝着各个方向投去求助的目光,只是一时间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她。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位郎中模样的中年男子挎着药箱急忙赶来,在他检查过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之色,嘴里急忙跟周围人说道:“疫病!这是疫病!瘟疫来了!瘟疫来了!”郎中边说边跑,唯恐在这里染上瘟疫,周围逃难的人们听见这郎中的话之后,急忙收起各自的东西,匆匆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只有这少女呆呆的跪坐在父母搭的帐篷边上,看着已经死去的双亲,任由雨水打湿自己。
队伍中出现瘟疫的消息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快速扩散到整只队伍之中,顿时整条队伍原本还是井然有序的模样,现在从天上看下去就是一盘散沙状,几乎所有人都在加速往北边冲去,也不管这路上是不是能容下这么多人。
在这极度慌乱的时间里,无数人被踩死,或是因为争抢被杀死。数日后,整条队伍已不足之前一半之数,而且还有瘟疫在其中不断的传染着活下来的人。
陆大金和陆仲银两兄弟在得知瘟疫之后,便商量了一番,然后离开了大路。走上了一条陌生的小路,最后绕上了一座小山包,砍了些树靠在山壁边搭起了一座挡雨木棚,打算先在这避上一阵,免得被搅合进这路上的慌乱之中。
刘翠在清点剩下的粮食,清完之后与陆林说道:“爹,我们的粮食不太多了!”
陆林吐出一口烟雾,说道:“那我们就先喝粥吧!这山上应该有些野物什么的,看看能不能猎到些什么,补上些吃食。”
刘翠随即点点头,将带着的铜锅借着雨水洗净,然后又接上水倒了些米,放在了一旁。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刘翠废了老大的劲才将火点了起来,火堆就着晾过的湿木头烧了起来,顿时浓烟滚滚,熏的刘翠睁不开眼,只好眯着眼拎起一旁的铜锅在火上就着浓烟煮了起来,浓烟绕过铜锅,一直穿过了山林,升到半空融于雨水中。
在接下来的半月之中,依靠着山上的野物,这一家人还算过得去,刘翠做饭之时也刻意削减了粮食的用度,毕竟他们还要再上路,粮食只能多留些在路上吃。
因为大雨不停,山林之间风大,老父亲陆林染上了伤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半个月来食欲也一直在衰减,直到今日,陆林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完全吃不下东西,只得与两兄弟说道:“等我死了,将我就地埋了吧!做个标记,等到日后回乡的时候再来这将我迁回去吧!”两兄弟含泪点点头。
夜里,陆林便魂归九泉之下,离开了这正受难的人世间,飘入大雨里去找自己的老婆子去了,要是到了地府两人或许还能做个伴吧。
鬼域,外域的黄泉路上被鬼火占得水泄不通,路边的彼岸花也因此多了不少,也开得更盛。
陆判手中判官笔这几日没停过,不停地在生死簿上写划着,直到中途阎王召唤才停了手,把手里事务交由其他三位本不在值守年的判官处理。
阎王之前的烦心事还没处理完,这会儿地府又被鬼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阎王的头又大了,之前已经比身子还要大了,现在更是占了全身的三分之二,看着怪渗人的。
待到陆判前来,阎王气呼呼的问道:“这是人间又有天灾了?”
陆判点点头,手中生死簿一摊,叹了口气说道:“落霞洲连月暴雨,整个洲南边已经成了汪洋一片,能活下来的人估计不如暴雨之前的十分之一之数。”
阎王深呼一口气,怒道:“真是奇了怪哉!莫名其妙的天灾,虽然我查到了落霞洲是有些大奸大恶之徒为害一方,天道无常,欲作惩戒,但是这是不是过于重了些?不合常理啊!但愿不是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如此大灾灭世实在是有伤天和啊!”
陆判接着阎王的话说道:“阎王是觉得有哪一处故意在人间作乱?”
阎王点点头,又说道:“一处倒还好,就怕有明里暗里两处一起,搅得这人间鸡犬不宁!”
陆判思忖道:“若是如此的话,人间那几位怕是不会袖手旁观吧?”
阎王笑道:“此刻那几位都在三十三重天上呢!鞭长莫及啊!”
陆判随即沉默不语,心想:这企图实在是过于明显了,等到事后再要追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论是谁,可真是挑了个好时机啊!
陆仲银与大哥陆大金将父亲陆林与他的铜烟杆一同埋在了山壁侧边,还在陆林的埋葬之处所对的山壁上,一起用柴刀凿出了两棵树的模样作为标记,好等以后来寻。两兄弟做完所有事之后,一齐跪在地上,朝着这山壁上的两棵树磕了三个头,然后再次牵起牛车,朝北出发而去。
两兄弟回到大路上时,路上已经看不见活人影子,但是隔着三五步就会有一具尸体,都被雨水泡发了,散发出阵阵腐臭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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