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行礼:“柒娘不敢,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第五胤没开口让她起来,她便一直维持请罪的姿势。
倒是朔鸣先开了口:“愣着作甚,不是说店里有全京城最佳的点翠钗环?还不快拿上来给本公主过目?”
“是。”虞七微楞,抬头正好和朔鸣的目光撞上。
熟悉,又复杂。
她匆匆移开,亲自去取了钗环来,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手指轻轻颤动泄露出主人不安的情绪。
她为朔鸣亲手带上钗环,强颜欢笑着说着赞美她的话。离得这么近,曾经几乎成为闺中密友的两姊妹,如今却形同陌路。虞七终于有机会近近打量朔鸣曾经的疤痕位置。那里的皮肤焕然一新,就如同曾经自己脸上的疤痕一般。
果然,自己从来都是活在自己想象中的第五胤唯一。
旁人盛赞艳羡的虞家二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归根到底扒了一身的羽毛,也不过还是只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山雉。
第五胤蓦地揽过朔鸣的腰身,紧贴在自己身侧,喷气在她耳旁低声道:“公主美艳,叫本王心动。柒娘是吧,凡是公主试过的这几只都给本王包起来!”
虞七心里裂开一道缝,酸楚从其中蔓延而过。
“好。”
两万两银子成交。虞七目送二人相拥着离开,一红一蓝的身影,张扬又相配。
她脸上明明方才还挂着的笑意,蓦地冷去。
春苓上前拥住她的身子,顺着她的背脊来回抚摸:“姑娘……”
虞七突然委屈涌上来,咬着牙尽量绷住,只是下巴颤抖泄露出主人的毫不平静的内心:“春苓……下次我不要做他们生意了……”
“好好好,我们不做了不做了,乖……”
说到底,还是小姑娘性子。即使虞七已经刻意隐藏情绪,让自己变得雷厉风行,成为众人眼中待人接物都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柒娘,可还是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虞七不明白,她已经尽力躲着那位爷了。那位爷也摆明了不爱她,为什么却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带着朔鸣在她眼前晃悠。
当她虞七是没脾气的纸老虎不成。
行,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当即便命令聚艺坊日后不接待胤王。但凡看见胤王上门,立刻关门休铺。
连吃了几次闭门羹的第五胤,脸终于无法控制地黑了。
“容庇,本王是不是太给她脸了。蹬鼻子上脸了还!”
“……”
“本王日日来,不就是在给她台阶下,她倒好,呵呵。”
“……”
“是,她对柳天宁倒是和颜悦色,对本王就摆出一副臭脸。本王欠她的不是在还麽,只要她乖乖来求本王,虞重阳的罪名是事吗?”
“……”
“容庇,你哑巴了?”
“额,爷。容庇今儿请假换药去了,我是酉酒,您忘了?”
第五胤睨他一眼,胸中起伏不平:“那你说,本王该如何做?”
酉酒仔细斟酌用词用句:“那爷,您可有想过,二姑娘是真的想与您划清界限?”
“她想得美!
本王一日不同意,她就休想逃开。”
啪啪啪。
酉酒鼓掌:“要的就是您的这份笃定。
您想,若是您将虞二爷从牢中救出来,那二姑娘就算为了父亲也不会再同您置气不是。其实,您和朔鸣公主之事做的确实不太地道。哪有女子能忍受被全京城的人耻笑,笑她痴心妄想,笑她是被拔了毛的野山雉。更别提后来她家中又发生如此变故,您却不告而别。换做是属下,也会对您死心。”
第五胤喉头一紧:“我以为,她会等我。”
“……”
酉酒不知该说什么。以主子的身份,从小被圣上捧在掌心里长大,虽然遭逢变故失去母妃,可一路仍旧有圣上护着,从来未曾将心交给过旁人。全天下围着他转似乎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当放到二姑娘身上之时,才会无所适从。
他太过倨傲张扬,所以不知道真心难得,切莫蹉跎。
“只要本王救出虞重阳,她便会重新回到本王身边?”
第五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无能为力。在得到酉酒的点头赞同之后,他轻声道:“本王知晓了。”
让虞七头疼慌乱的事发生了。刑部要求提前缴纳一百万两。三月中旬必须见到银子才能放人,否则就等着给虞重阳收尸。
扒完聚艺坊账面上所有的银子也不过才看看七十五万两。
剩下二十五万两的空档,让人咬碎了一口的牙,也无能为力。
“宝儿,咱们该怎么办?”
“没事的娘,你女儿我有办法的。还有三日不是,放心,到时一定凑够二十五万两救父亲出来。”虞七笑着揽过柳氏的肩膀。背过身的神色,并不轻松。
三日,二十五万两。
只有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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