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因为一点儿没有根据的怀疑就获得挖掘尸骸的许可。”
亚瑟没有回答。马车正在等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去找哈多?”医生继续问,“在他那里你肯定会像在理查森那儿一样问不出个所以然。”
“我已经决定要去会一会他。”亚瑟立即说道,“但你们俩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去。”
“如果你要去,我们就和你一起去。”祖西说。
亚瑟一言不发地跳上了单马双轮马车,祖西坐在他旁边。波荷埃医生耸了耸肩,爬上了后面的位置。亚瑟扬鞭策马,马儿一路小跑,很快便穿过了文宁与谢讷之间那三英里长的贫瘠的石楠树丛。
他们到达庄园大门时,看门人恰巧站在门内。她打开了一扇门,等着她的孩子回去,可那孩子正在马路上快活地玩耍着,一点儿也不想进去。亚瑟跳下了马车。
“我要见哈多先生。”他说。
“哈多先生不在。”她粗鲁地回答道。
她急切地关门,岂料亚瑟已一脚踏了进去。
“荒唐!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哈多先生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可不行,不管怎样我都要进去。”
这时祖西和波荷埃医生走了过来。他们给了那个小男孩一先令,让他看住马车。
“喂喂!快出去!”女人大喊道,“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进来。”
她用力推门,但亚瑟的脚卡着大门,使她无能为力。亚瑟根本不听她那愤怒的劝告,强挤了进去。他沿着车道向里走去。看门人一边陪他走着,一边尖刻地辱骂着。由于大门无人看守,其他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走了进来。
“你可以敲门,但你不会见到哈多先生的。”女人生气地喊道,“我一定会被你害得被解雇的!”
祖西看到了哈多的房子。这是一座伊丽莎白时期的老建筑,非常漂亮,但许多地方已破烂不堪,急需修缮。房子看起来非常荒凉,就好像长期无人居住一般。房子周围的花园一片荒芜,而此刻他们走着的街道上也满是丛生的杂草。到处都是倒下的树木,横七竖八地躺着,可见主人对此是多么疏忽。亚瑟走到门前,按了按门铃,只听到门背后响起了一阵空荡荡的声,就好像里面根本无人居住一样。一个男人应了门。亚瑟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因此门一打开他便推门而入。男人非常生气,一旁的悍妇——他的妻子——叽叽喳喳地告诉了他这三个陌生人硬闯而入的经过。
“你不能见这位乡绅。你还是赶紧走吧。他在阁楼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男人推搡着亚瑟。
“快走!否则我叫警察了。”
“别傻了,”亚瑟说,“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哈多先生。”
管家和他的太太破口大骂。亚瑟静静地听着,祖西和波荷埃医生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扶手处突然响起了声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两个仆人立刻不说话了。
“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奥利弗·哈多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身后。祖西蓦地一惊,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波荷埃医生已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因此看到他身体的变化后也很吃惊。他胖了不少,他的肥胖已成了一种疾病。他的身体非常巨大,下巴叠着厚厚几层肉,看上去就像是被脂肪撑开了一样。他的脸颊肿胀着,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当他看着你时,臃肿的上下眼睑之间便挤出一道凝视的目光。丑陋的肥胖已成了他唯一的容貌。他的耳朵可怕地肿胀着,耳垂鼓起,非常肥大。那张猩红光亮的大嘴一直微张着——很显然,他呼吸不畅。他比之前秃了不少,两耳之间只剩下一缕新月似的头发横跨后脑勺。那光滑得闪闪发光的头皮看起来非常可怕。他的肚子非常庞大,站直时就像一个巨大的啤酒桶。他的手又红又软又潮湿,令人非常反感。他出了很多汗,额头以及刮得干干净净的上唇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他们彼此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然后哈多转向他的仆人们。
“去吧。”他说。
两位仆人吓得魂都没了,慌忙退出了屋子。他望着他们离开房间时,脸上带着一丝麻木的笑容。接着,他朝访客们走了一步。他的举止仍旧流露出一股他早已习以为常的傲慢与文雅。
“我的朋友们,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吗?”
“我是为了玛格丽特的死来的。”亚瑟说。哈多缓缓地从亚瑟打量到波荷埃医生,再从医生打量到祖西,最后目光停在了祖西的帽子上。祖西知道他一定在酝酿怎么嘲笑这顶帽子,因此非常不自在。
“我认为现在不是抚慰我的悲伤的时候。”他终于说,“如果你们是来劝慰我的,那我斗胆建议你们使用邮政服务。”
亚瑟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病了?”他问。
“我的朋友,虽然你觉得奇怪,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太太的健康与你有什么关系。”
哈多的唇角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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