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水面便浮现了那些灵魂的脸,一开始非常小,之后那面容越来越清晰,那些脸也跟着逐渐增大到跟人类面庞相似的大小。那是一种非常恐怖凶恶的表情。”<big></big>
哈多说着,声音低沉,几近颤抖,就好像这个故事实在对他影响太大,以至于他几乎无法保持原先的泰然自若。很显然,这个故事让他非常动容。
“伯爵每隔三天都会用一种储存在银质小盒中的玫瑰色物质喂养那些生物。坛中的水每周都会更换成新鲜纯净的雨水。换水的动作必须十分迅速地完成,因为当雏型人暴露在空气中时,它们就会闭上眼睛,并且变得虚弱,甚至陷入昏迷,就好像快死了一样。而当每隔一段时间往那装着无形的灵魂的坛子里倒入血液时,那雏型人便立刻消失了,令人费解的是,它既没有被染红,也没有出现任何痛苦的表情。有一次他们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坛子,里面的雏型人痛苦地呼吸了一会儿后,便死了。他们将尸体埋在了花园里。阿贝离开后伯爵又独自尝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他造出了一个像水蛭一样的小东西,生命力很弱,不久后也死了。”
哈多停了下来,看着惊讶地盯着他的亚瑟。“就算这是真的,制造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途呢?”亚瑟惊愕地说。
“用途!”哈多激动地高声喊道,“还有什么事比解答了最伟大的存在之谜,比看到没有生命力的物质变成了活物更为轰动?历史上很多著名的人物都见过那些雏型人,例如马克斯·伦伯格伯爵、弗朗茨·约瑟夫·冯·图恩伯爵,还有其他很多人。我从来都不怀疑人造人真的存在过。如果我们愿意尝试,凭借着现代的器具和技术,又怎么可能不成功呢?现在的化学家辛苦地做着各种实验,想从死亡的物质中创造出原始原生质,从无机物中创造有机物。我研究过他们的实验,他们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人将古代能人的知识和现代科学的发现结合起来呢?我不知道如果那样的话会产生什么结果,也许会非常奇怪,也许会非常惊人。有时候,我的脑海中会萦绕着一种渴望,渴望看见那没有生命的物质在我的魔咒下活了起来,渴望自己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他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得很古怪,既残忍,又骄奢放纵。玛格丽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不禁战栗起来。他坐了下来,整个人都没入了灯光的阴影中。受光线的影响,他的双眼看上去血红血红的。他直直地凝视着前方,那强烈的目光非常可怕。亚瑟有些吃惊,用探询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声,那不可思议的眼神,那无法解释的情绪,都太不同寻常了。对此,唯一的解释便是奥利弗·哈多疯了。
画室一下子陷入了一种令人不适的沉默。哈多的话与之前众人的谈话格格不入。波荷埃医生在说魔法之事时,言语中总会带着一丝怀疑的嘲讽,这也为话题增添了几分幽默感,而祖西也在一旁打趣。但哈多对这些神秘之事的热切却让他们陷入了不安和窘迫,因为他们原本就不相信那些东西。波荷埃医生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他与祖西和玛格丽特握了握手。亚瑟起身为他开了门。这位温和的学者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玛格丽特的小狗的踪影。
“我得和你的小狗说句再见。”
那小狗太过安静了,使得众人一时忘了它的存在。
“科珀,过来。”玛格丽特说。
小狗战战兢兢地走到他们跟前,惊惧地蜷缩在玛格丽特脚下。
“你这是怎么啦?”她问道。
“它是在怕我。”哈多说道,那刺耳的笑声让人感到非常不适。
“胡扯!”
波荷埃医生弯下腰,轻抚着小狗的脖子,握了握它的爪子。玛格丽特把它抱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乖乖的。”她举起一根指头指着小狗。
波荷埃医生微笑着走出了画室,亚瑟关上了门。突然之间,科珀就好像是被恶灵附体一般朝哈多扑去,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哈多疼得大叫了起来,用力甩掉了科珀,并野蛮地狠狠踢了它一脚。那可怜的狗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吠声,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玛格丽特愤怒又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时,亚瑟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一时竟让他丧失了理智。那可怜的小狗承受的痛苦,玛格丽特受到的惊吓,以及他自己对哈多本能的敌视汇成了狂暴的怒火。
“你这个混蛋!”他愤怒地嘀咕道。
然后亚瑟举起了那攥紧了的拳头,朝哈多的脸击去。哈多踉跄了几步,紧接着亚瑟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用尽力气猛踹。他就像狗欺负老鼠一样推搡着哈多,然后猛地将他推倒在地。不知为何,哈多未做任何抵抗,只是完全无助地倒在地上。亚瑟转向玛格丽特,只见她伤心地哭泣着,怀里抱着那只受了伤的狗,并试图安抚它的疼痛。他们在炉火旁坐下,亚瑟小心翼翼地对小狗进行检查,确定它是否因哈多那一脚而折断了骨头。祖西点了一根烟,定了定神。她强烈地感觉到了身后那狼狈地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存在,这让她有一种恐惧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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