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那带着戏弄的语调。她飞快地转身看着他。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一时陷入了沉默。此时的他们就聚在窗前,竟完全没有注意到哈多走了进来。众人一脸羞愧,暗忖着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他们的谈话。
“你是怎么进来的?”祖西第一个回过神来,尖声问道。
“没有什么比从正门进屋更让一位有涵养的魔法师感到麻木无趣的事情了。”他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令人迷惑的微笑,“你们就站在窗前,我想要是从窗户进来一定会打扰到你们,所以就用了一点儿小技巧,顺着烟囱进来了。”
“你的左手肘上还留着煤烟,”祖西说,“但愿你没被烤焦。”
“不会不<big></big>会,谢谢关心。”他严肃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
“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都欢迎。”波荷埃医生一边说一边和善地伸出了手。
这时亚瑟不耐烦地转向了医生。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他说,“你是医生,照理不会相信这种没有根据的事。”
波荷埃医生耸了耸肩。
“我一直对人类各种古怪之事感兴趣。我曾经研究了哲学和科学,然后我发现没有什么事是必然的。有些人通过对科学的追求了解了人的高贵,而我却只看到了人的渺小。自文明之初,人们便开始琢磨很多伟大深奥的问题,但至今也没能得出什么答案。人其实无法了解任何东西,因为人获取知识的唯一手段是自己的感觉,而感觉是不可靠的。只有一样东西人可以自称权威,那就是自己的思想,但即便是对思想,人也知之甚少。我相信我们应该忽略掉那些理应知道的事。我不能为这些事花时间,因为既然知识是不可得的,那还不如将它们放一边,花时间研究一些荒唐的事。”
“我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亚瑟说。
“不过我也不确定这些事是否全然是无稽之谈。”医生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他严肃地看着亚瑟,脸上带着一丝讽刺,“你相信,当我在承诺讲述事实的时候,其实是在骗你吗?”
“当然不会。”
“那就跟你说说我在亚历山大的一次经历。就我所知,没有任何科学可以解释那件事。所以希望你相信我没有故意欺骗你。”
医生那严肃庄重的神情为他的话又添加了几分信服力。即便是亚瑟,也会毫无疑问地认为他所讲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一直听人说有一位酋长能够利用魔镜为寻访者照出失踪或者死去的人。我在埃及的一位朋友一直想带我去见他。我从没想过真会灵验,但是有一次我是真的心烦意乱,因为我已经几个星期没收到我母亲的消息了。她独自寡居,又年老体弱,虽然我再三地写信给她,但却一直没有回应。我很不安,终日郁郁寡欢。后来我想,请那个魔法师来也没什么坏处,而且说不定他真有什么魔力呢。我的朋友是法国领事馆的翻译,一天晚上他替我将那酋长请了过来。那酋长长得高大强壮,肤色白皙,蓄着深棕色的胡子。他穿得破破烂烂的,戴着一块以示先知后裔身份的绿色头巾。从谈吐看,他很友善,也不造作。我问他魔镜术需要什么条件。他说只有童子、处女、女性黑奴和孕妇才能看到魔镜。为了防止他使诈,我便派自己的仆人去一位挚友家里把他的儿子请来。待仆人走后,我按照那位魔法师的要求准备了乳香和芫荽籽,然后生起木炭,在炭火上架了一口暖锅。在我忙活的时候,他写了六张符。待那孩子来后,那术士便将一些乳香和其中一张符倒进了暖锅里,然后抓过男孩的右手,在手掌上画了一个方形的魔法符号,并在符号中心蘸上了一点儿墨水。这样魔镜就完成了。然后他叫那孩子盯着自己的手掌,不要抬头。这时整个屋子已被乳香熏得烟雾缭绕。接着那术士便开始含糊地念起了阿拉伯语,念了一会儿后他问那个孩子:
“‘墨水里有东西吗?’
“‘没有。’那男孩说。
“谁知过了一会儿,那孩子浑身都战栗了起来,看上去非常害怕。
“‘我看到一个男人在扫地。’他说。
“‘等他扫完地后告诉我。’那酋长说。
“‘他扫完了。’男孩说。
“那术士转向我,问我想看到谁。
“‘我希望他为我看一看寡妇珍妮-玛丽·波荷埃’。
“那魔法师又往暖锅中添了两张符,并加了一点儿乳香。呛人的烟雾刺得我双眼生疼。这时男孩说起话来。
“‘我看到一位老奶奶躺在床上。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小白帽。她满脸皱纹,双眼紧闭,下巴上围着一条带子。她的床嵌进墙里,像是放在洞里,外面还有遮板。’
“那孩子说的是布列塔尼床,而那白色的帽子则是我母亲平常戴的。如果她真的穿着黑裙子躺在那里,下巴处系着带子,那只代表一种情况。
“‘他还看到什么了?’我问那个术士。
“他重复了我的问题,过了一会儿男孩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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