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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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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们对我印象就好些。

    拨通苏菲的办公室电话,可是没有人,家里也一样。再试手机,关机,有声音在说可留言。我等了一下,喝完茶后再拨,才通了。原来她整个下午都在开会,不得不关机。因为担心我会打电话,借口上卫生间,才开机几分钟就接到我的电话,她很兴奋:

    “你到了婆罗尼斯,印度最美的地方,是不是?”

    <big></big>她怎么知道?她对印度熟悉程度总让我吃惊。我说,“到了,下一步呢?”

    “你找一个辛格上校。”她说。

    她的话吓了我一跳。我与茅林的谈话,她怎么会知道?

    “什么辛格上校?”

    “一个印度退役军官,他是阿难的朋友或亲戚”。

    我的天哪!阿难在印度有亲友!我还以为我到印度找阿难,是作出一个大发现。看来我只是某些人棋盘上的卒子,知道我只能朝前走,随时可以动我一步,不然就让我悬在那里等待命运冰冷的手指。

    “究竟什么关系?”我的语调相当不高兴了。

    总是这样,苏菲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像个姐姐。“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关系,我只是看到阿难的通讯本上有过这样一个地址”。她的声音至少很坦率诚恳。

    “那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拿不准。我觉得你有运气,或者说第六感。既然你自己来到婆罗尼斯,那么辛格上校就是一个有关人物了:是你证实了我的猜想。”

    我不是卒子,我是试剂。再想想,跟苏菲闹气无益。现在已经是我自己的事:我非要弄个水落石出。

    “好吧。给我地址”。

    “Godaulia区,StuartStreet28号。我马上发到你的电子信箱。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地址?”

    “怎么回事?”

    “50年代的地址。”她那边背景有翻笔记本的沙沙声响。

    “你怎么知道是50年代的?”

    “<samp>藏书网</samp>好像吧”。苏菲答非所问,接着不作声了。其实我知道:她偷看了阿难的一些东西,日记本地址本之类。这不算罪过,她应当知道一些底细,不然几乎不近人情。

    “50年代的,还能找到吗?”我有意显得不耐烦。

    “我只找到这个旧地址。”

    “你还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苏菲几乎是哀求了:“我不会瞒你。若背后有故事,还得靠你去弄清楚。”

    搁了电话,我边付钱,边想她有什么必要全部跟我说清?又有谁能全部说清?她说什么来着,“若背后有故事,还得靠你去弄清楚。”也是对的,不然要我来印度做什么?如果她都能做到,她完全不需要我。那她一定是试过,不行,才来找我。

    比起德里,婆罗尼斯气温高一点,这儿的人大都穿衬衫,穿薄毛衣的极少,天好像也黑得晚些。我进了一家店,简单吃了烤肉饼子,就按照旅游介绍资料说的,叫了一辆人力车,讲好15个卢比直接到老市区。从地图上看很近,却走了好长时间。

    这个城市位于恒河西北岸,历史悠久。追求生命真相的迷惑的人喜欢聚集在此苦修。自古以来,印度教徒相信,只要在这里的恒河中沐浴,就能洗去一生犯下的罪孽与病痛,灵魂变得纯洁而升天。这儿是圣城,好比伊斯兰教的麦加、基督教的耶路撒冷。印度教徒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婆罗尼斯的恒河边咽下最后一口气,知道来日不多便来这儿等死。也有死后家人将遗体运来此处火化,骨灰撒入河里。火化要有钱买木材,没钱的只好把尸体扔入河里喂鱼。据说灵魂也能成正果,从此超生。

    老市区哥德利亚,蜿蜒在恒河边的平台,四通八达的石阶,沿河岸是错综复杂的小巷,古色古香的房屋庙宇,弯弯的河面上一艘艘小木船,浸泡在河里的信徒,岸上打坐的僧人,石阶上火葬仪式的迷烟,寺庙的钟声。

    一路上都是摊位,女人们包着头巾席地而坐,卖着大串大串红花、香蕉、西红柿、土豆、四季豆、辣椒、姜和蒜。男人穿着裙子,大都趿塑料拖鞋。人在街上穿来窜去不断,西方人面孔这儿也比一路上多。狗和猴子也在撒欢,健壮的水牛掀翻拐角的垃圾不走。

    三轮车夫骑骑停停,座位后面像马车的篷,只是两个档头各用了五根竹块,富有人情味。

    车夫耐心好,停下时从身上的挎包里取出两本杂志塞给我。一翻尽是色情图片,我大着胆问:“什么意思?”

    他笑得很天真,“我们这儿有桑拿按摩,什么服务都行,很卫生,经常做检查,没有爱滋病。”他骑着车,还不忘做生意,拉顾客拿回扣。

    沙特街28号还在,不仅在,而且是一幢独立两层楼旧殖民地式房子,掩隐在树木丛中。围墙不高,有游泳池和草坪,环境十分宁静,在这方圆几十里,是少有的高级住宅。人力车司机不相信地看着我,认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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