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四肢灵活,尤其是那眉眼如妖精,把我比惨了。
今天台上领舞的女演员一身黄,头发插满鲜花,她动跨动得我神经发软,她抬头抬得我害怕一下弄丢了她,她脖子一动眼神一扫最抓我魂,因为她的鼻环和肚脐银环一起亮一起闪,突然天神返回人间,有着人间世俗女子的情意绵绵。有条蛇缠在她身上,一会儿蛇在地上盘旋而上,与她对舞。一刹那,舞台上只有她和蛇,她唱,唱得蛇愤怒,唱得蛇快乐,最后竟掩面羞愧而去,我能感觉歌词像在讲故事。鼓声和笛子夹在电吉他和钢琴中间,小号黑管在歌唱停顿时加强,哀伤万分。台上出现了男演员,个个英俊,健壮如牛,五官轮廓如雕像,有的头发还卷曲,挑选过似的,比街上的印度男人干净利落。
我不是说我不爱印度男人:在全世界,中国人与印度人,是两大移民。他们能分别与西方人通婚比较多,互相通婚却几乎没有。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或许非要我选择一个人在一起,那么,我第一得选一个中国人,第二才是其它民族,实在钟情了,哪怕黑人也行,单单没有想象过和一个印度人过日子,藏书网再漂亮也不会。奇怪得很,我知道我不会,就是做一时情人也不会。或许我不知道的原因,就是潜意识中最深层的原因。
正在胡思乱想时,中场休息,我站起来。照例女厕所门口要排队。前面一个印度姑娘朝我微笑,我也朝她点点头。我们走到过道,她双手合十,有礼貌地问:“你从中国来?”
“是的,你从中国来?”
“是啊。”
“北京?”
“是从北京来。”
她样子很友善,又问我第一次或第二次来这舞场,喜欢吗?以前来过印度没有?她牛仔短裙,紧身体恤衫,头发烫过,和一般中国姑娘一样,只是更漂亮一些,有两个酒窝。我一一回答她时,脑子一转,问她知不知道Ananda?
“我是他的崇拜者。”
得来真是意外,我“啊”的一声。
她笑了,反问我:“那你呢?”
“你说呢?”
她哈哈大笑,
一下对我很亲热,拉着我的手到厕所一个小间里。她神秘地关上门,然后从小黑皮包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打开是一张头像,和我今天在街上见过的广告一模一样,不过尺寸小些,而且像是用剪刀剪过,只剩下头像。“你看这就是阿难,你看这是他的签名。”
看不清楚,签名很草。我把图片拿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灯光明显亮一点。还好,签的是中文,再草也辨认得出来,的确是阿难二字。这下证实了阿难就是Ananda,我很高兴我的一丁点佛教知识还真派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