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回来了,就一定是要向朕要东西来的!说吧,你要什么?”
“既然您提到这事,请予白马三百匹。”
“哦,白马三百匹吗?”皇帝并没有立即回答。
古来就有“南船北马”的说法,在军事上亦是如此,北方以骑兵为主力,南方则恃水军而强大。梁当然也有骑兵队,像萧衍本身就是骑马的高手,不过,要集结完全的白马三百头倒还不是件易事。
萧衍的指尖在紫檀木桌上敲打着。
“如果你不一定要白马的话,不要说三百匹,就是千匹也没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白马呢?”
“麻烦您了!”
陈庆之盯向主君的视线不偏不倚,但这并不是挑拨或压迫的视线,而是对主君完全信赖的感觉。
“这事待会再说!现在还是让我报告一下在淮河一带的所见吧!”
“嗯,朕要听!啊,你就坐在那里的榻子上吧!没关系,这儿并不是朝廷。”
陈庆之报告着。萧衍一面在桌上打开着的地图中确认着地名,一面听着陈庆之的报告。长而精确的报告持续着,阳光斜射进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了。
听完之后,萧衍点头道:
“我知道了!至于白马三百匹这件事,相信一定有相应的理由,即使朕不肖,但总是个天子,我答应你!白马三百匹一定替你找齐!”
“圣恩浩荡,在此先行谢过!”
“然后呢?在找齐了三百匹白马之后,就能够打败那个传说中的杨大眼了吗?”
“很可惜,我想那又是其他的问题了!”
萧衍不禁发出似苦笑般的明朗笑声:
“喂喂,你也未免太现实了!皇帝为了臣下而得这么努力地去寻找三百匹白马,你至少也得说说一定会把杨大眼的首级带到我的面前之类的大话才行呀!”
“臣惶恐!依臣的看法,杨大眼的武勇地上无双,这点从之前的前哨战即可了解。我军不是为此还损失了辅国将军王花和龙骧将军申天化两人吗?”
萧衍的眼睛眯起来:
“这两人都不是弱将,但却都在一回合之内就被打败了!”
“您说得不错!”
“不幸中的大幸是,王茂平安无事,没有失去他实在是大好了!”
“我军与魏军的战斗,并不是只与杨大眼一个人战斗而已,这件事是臣自身自这一次的经验之中所得到的。”
“看来还蛮值得期待的!对了,既然要迎击魏军,那我方也得集结军力才行!朕希望由王茂负责守护建康,那么,子云!你觉得淮河一线应该要交给谁呢?”
“恕臣僭越,回答您的下问。您心中应该已经认定为韦睿和曹景宗两位将军了吧?”
从之前开始,陈庆之就对身为前辈的将军们直称,臣下对皇帝当然是要使用敬语,但对同样的臣下,且在回答皇帝的问话时,就没有必要加敬称了!
“很好,朕就是这么想。只不过为了统一全军的指挥,自然不能够让两名将军同格,而必须要一为总帅、一为副帅才行!”
陈庆之第一次犹豫了:
“这就不是臣可以插手的分野了……”
“没有关系,你直说!我就是想要听你率直的意见!”
“请您原谅!这件事可以再让臣考虑一下吗?”陈庆之低下了头,萧衍也不由失望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相当地迷惑。接着话题一变:
“再怎么说,子云!我们都不能够在这里呆呆地等着敌人来攻!”
萧衍的双眼中现出光辉,让陈庆之也不由张大了眼睛:
“圣上是想要在魏军先头发动攻势吗?”
“朕已经集结了三十万的大军,而且准备发动北上直击洛阳。首先由韦睿攻击合肥,看来敕使是和你错身而过了!”
后世有人将萧衍嘲笑为“沉迷佛教的空想和平者”,不过,在壮年的时候,他倒是有着“历史上首次从江南北上,准备以武力统一天下”的霸者英气呢!
<h3 class="ter h3">Ⅳ</h3>
萧衍在少年的时候即以文雅而为世人所知,和文人之间的交际颇深,其中最有名的要算是沈约和范云。
沈约时年六十六岁,字休文。他生于宋的时代,然其父亲为当时的皇太子所杀,是经过苦学而成为官僚的。他仕奉宋、齐、梁三个王朝,详知宫廷内的制度与典礼,萧衍亦重用其为相讨论的对象。以文人的身份来说,特别是以《宋书》的编著而为人所知。
至于范云,时年五十六岁,字彦龙,是南北朝时代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以此两人为首,将大臣及文人们叫到兴光殿中;从夕日开始展开诗酒之聚会,正是萧衍常做的活动。而这一次,皇帝亦命陈庆之同席,看陈庆之一副困扰的样子,萧衍只好笑道:
“作诗时你就免了吧!”
说着就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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