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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楼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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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无举,非要等到一切都是空白的时刻,才想着写下点纪念。刚才我在想飞到哪儿了时,大概是上升去之前,航空图清晰地显示出是斯德哥尔摩。又是斯德哥尔摩。

    这是我第一次在飞机上写下心情,是快要到北京──回家的心,心情没有太特别,但起码今天的心是飞到了万呎高空的,并且跳动有力,还会飞翔。

    一九九九年八月二日返家飞机上

    第二部分 天凉好个秋

    一个月的光景,很快,似乎是忙碌不堪的生活,许多事发生着,与我相关,与我无关。录音棚里没有黑夜与白昼,没有时光的概念存在,只有在夕阳落尽的那一刻,一天当中思绪最杂乱的尽头──平静之中,才知道,清醒的知道这世上有着自己,那是群鸟投入楼畔藤蔓的时刻,是独自思忖的瞬息,有许多的光阴以及那光阴中的一切是令人留恋的。昨夜将睡半醒时,我想到了贺兰山,我的大山,我的大川。

    整整一个夏季,充满了无思的日子,炎热蔓延,四处奔波,直到前几天的夜,散步在使馆区我熟悉的街巷中,无人,无声,鸟儿们都倦倦睡去,银杏叶也轻轻围上夜的黑面纱,走着,只是走着,恍然是回到一个月前的London,黑夜的十点四十五分,同是静谧的光阴中,漫步,只是漫步,一份恬淡与淡甜涌起,恍若隔世,抬头一看,竟然是英国大使馆,笑了,笑造化弄人,人情愿。

    九月九日,是一九九九年的九月九日,据说是“千年虫”化龙的时刻,我不懂,可是我的确是忧伤到极点,无从泻汇的苦痛孩子般的放纵,不流泪的我哭了,淋浴和“钻石的前奏”混在一起,流去,消失。

    今夜,天凉好个秋。

    晨开始,就有了些许寒意似的,不禁想到十月前的“秋意来得早”,这是骤然的变化不容你去准备,季节就让你明白了有许多事情是不可预料的,睁开眼一切就都变了,多好的生活或者是糟透了,就是这样,然后雨来了,先是羞怯的,然后名正言顺,它发觉这是它该来的时刻,甚至开始有些放肆了,就像现在,有闪电和雷声,雨声时大时小,散落在我的身后,那堵墙壁的周围。“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走在教学楼中,满脑的杂事,忽然想到这句话,季节要变化,我们也一样,起码在长大,即使我不情愿, 8be5." >该加件秋衣了。(一九九九年九月十五日)

    第二部分 脸上的爱和恨

    信手从面前拾起这枝笔,不知是谁的,也不知要写下的是些什么,又是这间办公室中,天气不同了,年初就在这里工作,那时还不曾预料身后会发生什么事,拍戏、交流、上课、演出、出国,轻轻走过条条巷弄,一声又一声的叹息,苏醒。一直到现在,就快要病倒,晚上就该躺在医院安静的病房里了,有种要去度假的感觉。

    门外嘈杂纷乱,我似乎是平静如水的,有几分担忧也就有几分的平静。爱和恨永远是一张脸上的两个表情。(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二日公司)

    第二部分 住院的日子

    今天是中秋节,是个天蓝如洗的好日子,是星期几我不记得了,是我躺在医院的第三天。眼望着窗外,一个步履沉重的城市留下的脚印,像是鞋凹槽里踏出的几块泥,几幢高低错落的楼房。一支高高勃起的烟囱,剩下的就是漫天的浮云,飘来飘去,不定的寻找着归宿,于是忘掉了自己身处何地,当下只有一种被囚禁的快感,这来自于独处时的冷静和漫长的念想。

    你在何处漂泊/你那弱小而坚强的身影/昂头时我远去眺望/驻足/回首/感叹/奋起/还有垂首时的无声泪水和雨滴/远隔却只看见勇敢而快乐的你。

    进院入住,先要换上一身统一的着装,想来不解,可是空闲下四处游走,才发觉这一身蓝白条让你有了一种主人的感觉,这一感觉远远胜过病人的感觉,令人有一种忘掉病疾,只是生存的心情。某一个清晨的五点,护士推醒我抽走了我一管血,接下来造影又喝下一杯“酸奶”,然后就睡去,醒来,吃统一的饭,闲聊,闲走,偷抽一支烟,再就是守候天黑了。这样的清闲在我的生活中是没有的,令人很平缓,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除去一点点等候宣判的紧张,我也决心忘掉它。

    正想着,进来一蒙面护士,亲切的叫我名字,然后像一只大马蜂一样用针扎了我的无名指一下,然后又像一只大蚊子一样挤吸出我的血,血红郁鲜艳,均匀而又润滑,并且是滚烫的,蒙面人的双眼望着我,好奇而年轻。动作熟练到无思无索,我们一边做着一边聊,我说:“你一定是心狠手辣。”我们都笑了,我满脸皱纹,一脸坏相。(九月二十四日安贞医院)

    第二部分 圣者的光芒

    太多次这样深夜急驰,应该是无需记录的。深知到达彼岸一切就会开始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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