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只有刘肇发现了这只猫的异同寻常之处。于是把他抱到自己圈子里养着,猛然发现,郑众不是一只猫,而是一条听话的猎犬。猎犬,以忠诚为最,郑众,以忠孝王室出名。
士大夫,皇族,宦官,三大门派,终于到齐了。接着,刘肇开始布置工作了。郑众负责监视后宫动静,丁鸿则行太尉太卫尉事,屯南、北宫。换句话说,就是负责皇宫的安工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时,刘肇还不敢乱动。黎明还未破晓,他得耐心等待。他是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窦宪。此时,窦宪不在洛阳。擒贼先擒王,只要窦宪这个王一出现,即可一网打尽。
不久,刘妄听到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窦宪已经在回洛阳的路上了。
六月二十三日,刘肇率众高手集体出动了。首先,刘肇下诏,命令执金吾、野战军校尉进入一级战备,保卫南、北宫,准备战斗。接着,关闭城门,捉拿窦宪同党,邓叠、郭举父子等人,一一被送进监狱,连审问都省了,直接诛杀。
这时,窦宪也回到洛阳城前了。
刘肇派谒者仆射前往迎接窦宪,人家两话不说,直接把窦宪的大将军帅印缴下了,改封冠军侯。然后,把窦宪四封侯兄弟,同时遣送回封国。这只是一个假象,他们一回到封国,命令自杀诏书就到了。
窦宪、窦景等窦氏兄弟,部自杀。接着,《汉书》作者班固、太尉宋由,相继被清洗出局。班固死在监狱,宋由自杀。政治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游戏完了,梦醒了,从哪里来,归哪里去,一切归零。
这一年,八月十五日,司空任隗病逝了。他比袁安强,最后是看着窦宪倒了才幸福的闭上眼的。相信任隗已经把好消息传到地下,俩人已经在黄泉路上,拥抱痛哭了。
二、有多少恨可以乱来
窦宪就像一座巨大山头,在遥远的大西北,人们都能听到他轰然倒下的巨响。就在那里,北匈奴单于一听老窦玩完了,暗叫一声不好,立马调头大声喊道——不好啦,出事了,兄弟们赶快跑呀。
这新上任的北匈奴单于不愧是草原上飞毛腿,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认为,南匈奴以及满长安的大佬,没有一个喜欢他这个远方的客人,只有窦宪愿意罩着他。现在窦宪倒了,相信长安的镰刀也要到了,再不跑就慢了。
果然,北单于正准备开溜,只见刘肇在背后大吼道:别让他跑了,赶紧把他截住斩了。
自冒顿单于崛起大草原以来,匈奴单于很少有几个,寿命能熬得过汉朝的皇帝。但是,像眼前这样短命的单于,还是第一次。北匈奴单于刚逃跑,汉军的大刀就从背后砍去,一把就把北单于砍下马背。
北匈奴单于前后两任单于,一个跑丢了,一个被砍了。他们走后,据统计,北匈奴残余还有将近十万余人,这些人怎么办?可能会说,还那不好办,老的不去,新的不来,重新挑一个单于就是了。
如果这样想的,都错了。所谓枪打出头鸟,就算你砸钱,估计都没几个匈奴愿意当头了。所以为了活命,他们选了一条捷径——改名换姓,跟了草原上一个新的主人,也是汉朝将来的一个劲敌。
这个大草原新主人,就是鲜卑族。这是汉朝所有大佬们,想都没想到的事。好不容易把老虎干光了,草原上又冒出了一群灰太狼。汉人王朝更跌不息,劲敌永远不止,上下两千年,大西北永远是个多事之秋。
不过这里,我们也总算弄明白了一个问题,匈奴纵横历史三百年,为什么就在历史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实上,他们一直都在,没有消失。前面介绍过,一部分跑出亚洲,到欧亚大陆抢地盘了;一部分就是南匈奴,后来逐渐汉化了;最后这部分,就是埋名改姓,摇身一变,成了鲜卑人了。
对刘肇来说,剿灭这场大政变,就仿佛一场大扫除,里里外外垃圾,被清除出去了。看着眼前这崭新的局面,他都倍觉空气新鲜,心情舒爽多了。于是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到处溜达了一遍,然后又折回宫中。这时,他发现有一块巨石还盘在后宫,显得挺别的刺眼。
这块巨石,就是窦太后,别名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曾经告诉周芷若,你接了我的掌门位,就得替我干件漂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