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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1-7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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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有朝一天,他们闲得发慌,肯定又要到边境来闹事,那我们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吗?所以,把北匈奴这块硬骨头留给鲜卑人来啃,我们坐着看,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这是其二。

    总之,替南匈奴统一北匈奴,等于拿自己的钱去烧,好处给了别人,害处要自己来承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算,都不划算,所以南匈奴单于这个建议,千万不能答应啊。

    尚书宋意的算盘打得叭叭响,可窦太后一看,怎么都不感兴趣。沉默代表我的心,反对无效。

    冬天,十月十七日。这一天,距离先帝刘炟驾崩不过多半年。然而这在这一天,窦太后任命答应窦宪出战赎罪请求,封他为车骑将军,任命耿秉为副总帅,征调北军以及边境十二郡民兵,准备征伐北匈奴。

    窦太后动了,汉朝的文官集团也出动了。汉朝三公,九卿部现身,集体到皇宫上访。他们都认为,我们跟北匈奴有远仇,可没有近怨。人家都答应不来边境抢劫了,我们怎么这样无缘无故要去打人家呢。而且为了虚名劳师远征,不值啊。

    众卿劝阻很卖劲,可窦太后就像一块巨大的磐石,任你几路来,她只管一路去,不为所动。众卿集体见上访不行,又集体上奏。奏书像雪片一样飞进皇宫,却如落下深渊,无声无息,什么回音都没有。

    窦太后还是那招,任你们怎么闹,她就是不睬你。

    前面说过,汉朝文官集团,几乎都反对征伐北匈奴。之所以说几乎,没有说部,主要还是有个别人也在和稀泥。

    西汉王太后派王莽主持大局时,王莽就找了一个很会听话,也很会和稀混的官僚。有人可能想起来了,那人就是孔子后裔,孔光。窦宪上台伊始,也找了一个类似孔光的人物。他的名字,就叫邓彪。

    邓彪原来做的是太尉,窦宪看他是可造之才,把他升级为太傅,封关内侯,主管宫廷机要。窦宪宫里宫外跑,累得够呛,说得不好听,邓彪就是窦宪招聘的高级跑腿工。老实话,邓彪很敬业。有会就去开,有混就去和,无论背后多大呛声,他都无怨无悔。

    在邓彪背后呛声的,现任太尉宋由也算一个。可这家伙现在有点后悔了,他是这样想的,满朝上下,呛了这么久,却没反对出什么成果来。他作为主管军事的大领导,将来窦太后会不会来个秋后算帐呢?

    于是,他越想越害怕,决定退出反对派。就算不能像邓彪那样和稀泥,但至少他可以明哲保身。这吵架也是需要激情的,众卿一看太尉都不玩了,也自觉无趣,纷纷回家,学着高高挂起了。

    四、燕然勒石

    自高祖刘邦立国以来,汉朝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般吵架的场面。当年吕雉专权的时候,陈平周勃那一帮人,都是装孙子地挂捂着自己,从来不敢多顶一句话。到汉朝末期的王太后,老人家没有专权,把权力交给了王莽代理,所以省了很多事。

    可为什么这次,窦太后临朝执政,说要出兵,汉朝众卿却像疯狂一样扑上去狂叫呢?我认为,这里面的学问,看似是为战与不战而吵,实则是上为抢权而闹。

    汉朝的权力分配,在宦官出现之前,基本上是三足鼎立。皇帝宗室为一方,皇后外戚为一方,士大夫为一方。在王莽出现之前,三方权力互相制约工,基本平衡方,而到了王莽以后,一切就变了。这归根到底就在于,王莽是一个特殊的人。

    王莽是外戚,同时又是儒家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正因为他代表了双方的利益,所以当他替王太后代理权力时,汉朝那帮读书人都没几个大腕反对。外戚与士大夫力量合流,而皇室宗族力量薄弱,博弈失衡,才导致西汉崩溃。

    由此可见,在汉朝,读书人可不是好惹的。皇室马上得天下,想马下治天下,还必须靠这帮人。皇室都惹不起,外戚就更不要说了,大家都不是光脚的,也都不是吃白饭长大的,要干架他们是当仁不让的。

    正因为儒家知识分子力量的可怕,凡有聪明的外戚,总要千方百计讨好他们。西汉的外戚代表窦婴、田蚡,甚至到了刘病已时代的史高外戚等,都放聪明学会尊重读书人。

    到了东汉,从阴家到马家,外戚对士大夫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到了窦宪,你看他怎么使用太傅邓彪就知道了。他就是希望,汉朝众卿应该个个都像邓彪学习,吃的是国家的粮食,干的是窦家的活。

    窦宪想法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太傅缺钙,那是太傅的事,像司徒司空这些好斗的公鸡,还坚持在吵架现场为国家大义而战。

    我认为,吵架这玩艺,就像大浪淘沙,被筛掉的不一定是沙子,可留下来的,绝对是光灿灿的金子。司徒袁安,司空任隗,尚书令韩棱,就是汉朝宫殿里,最让窦太后头脑的三颗金子。

    袁安,字郡公,汝南汝阳(今河南商水西南)人。孝廉出身,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人是钢,饭是铁。多年的官场历练,汉朝国家的粮食,已经把他喂成了一个不畏强权的钢铁官场战士。

    任隗,字仲和,典型富二代。其老爹,就是当年跟随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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