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条是披上黑衣,去当传教士;另外一条是巴结贵妇人,借女人的阶梯爬到梦想的屋顶。
通过比较,他发现结交贵妇人更容易达到他的目的。最后的结果是,他像一只飞蛾一样,扑向了贵妇人火一样的怀抱,激情地燃烧了自己。
很有意思的是,于连渴望向贵妇人投怀送抱,绝不是个案。卢梭在他的《忏悔录》里,就曾讲到他早年落魄的时候,是怎么跟贵妇人恋爱,并借此改变生活的。由此可见,当时的法国贵妇人,在外养小男生成了一种社会风气。正是这股风气,才让胆小怕事的于连,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去。
同样,刘畅到洛阳城后,也不是逮到个女人就套近乎的。这就跟市场一样,所有需才所有供,他就是冲着人家有需要才跑来的。那么,他到底想投谁的怀抱呢?说出来可能有人都没想到,刘畅要来投的温柔乡,正是刚死去老公的窦太后。
《后汉书》评价刘畅性格,只有四个字——素行邪僻。换句话来说,就是向来行来都很邪门,不检点。邪门的刘畅之所以把目标选定窦太后,不是冲着人家刚死了老公,而是早就通过别人打听好了市场行情。
他打听到的市场行情是什么呢?那就是,窦太后很寂寞,非常非常的寂寞。注意了,是寂寞,而不是孤独。孤独是一种自我享受的境界,寂寞则是一种病。寂寞的人,往往都是通过社交活动缓解病情。然而窦太后很特殊,她一寂寞,就要找男人,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但是,窦太后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想接近他,很不容易的。问题就在于,刘畅已经接到了一个门道,直通窦太后柔软的心处深处。
是这样的,刘畅本来不安份,多年来经常行走于洛阳。来多了,也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个叫邓叠的,时为步兵校尉。而恰好邓叠老妈,正是窦太后的贴身。说得不好听,就是拉皮条的。于是,刘畅通过邓叠那个拉皮条的老妈,见到了窦太后。
窦太后一见到刘畅后,犹如闪电雷鸣,哧哧地就燃烧起来。从此,窦太后就把刘畅秘密地接到了洛阳北门(上东门),犹如鱼离不开了水,搞起了地下恋情。
如果汉朝有娱乐杂志,窦太后绝对是头版头条,吸爆眼球。然而对于老哥窦宪来说,心里却一点娱乐的感觉都没有。相反,他很妒忌,很恐惧,甚至害怕到了心里头。窦宪妒忌的,不是刘畅成了窦太后的专利品。而是害怕一样东西,要被刘畅抢去。
这个东西,就是他手中的权力。
这绝不是杞人忧天,耸人听闻。熟悉秦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当年秦王政老妈赵姬是怎么培养男宠的。那时,吕不韦害怕赵姬把他缠住,影响仕途,出了一损招,向赵姬推荐了天下第一阳具男嫪毐。结果赵姬很受用,还跟人家生了俩儿子,一脚把吕不韦蹬开,于是嫪毐就成了咸阳城的红人,嚣张得不得了。
女人啊,天生就是情感动物。你一旦把她的心抓住了,她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前车之鉴,不能不警惕,防患于未然哪。
既然如此,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一刀把他捅死。窦宪说到做到,很快的他就派出杀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潜到上东门,把刘畅干掉。
这一刀捅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窦宪很是得意。窦宪好像是应该很得意。在窦太后的地盘上东门,而且还在禁卫部队的团团保护中,把吃软饭的刘畅干掉,竟然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事情果真如此?难道汉朝真有人练出了凌波微步,飞檐走壁,摘叶杀人,死于无声无息之练世神功?
事实上,窦宪做到的也就只是,让窦太后神不知神不觉。因为除了窦太后一个人,满洛阳人都知道,干掉刘畅的,不是什么江湖高手,而是侍中窦宪。可怕的杀手就隐藏在窦太后身边。
但是,主管案件的有关部门,没有一个敢哼声。因为这时,窦宪已经派人来打招呼了。窦太后得罪不得,窦宪更是惹不得。于是,左右为难的办案部门,只好想到一计狠损——嫁祸,替窦宪找替死鬼。
其实也不用找,窦宪已经替他们找到了。此人,正是刘畅弟弟利侯刘刚。他之所以成为窦宪的最佳替身,主要是他长期跟刘畅不和。就这样,在窦宪的指导下,有关部门就把刘刚列为重犯嫌疑人,请求窦太后批准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