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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汉朝(1-7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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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马援那话,句句是实话,可句句伤人。马援以为,他和窦融是老朋友,跟梁统也是老朋友,以长辈身份教育两个得意俊生,没什么不妥。事实上,他错了。他并不知道,在固和松这俩高干子弟看来,面子不是自己挣来的,是别人给的。

    刘秀给他们无限个面子,马援连一句客气的话都不会说。跟他搭伙,还有啥意思,不如直接拆台走人算了。

    俩人当中,最想下手的,是梁松。马援和梁统的关系最铁,最够哥们,可跟梁松却连边都搭不上。有一次,马援生病,梁松前来探病,马援当梁松透明人了,啥都不睬,搞得梁松灰溜溜地走人。

    马援宾客就问马援,梁松尽管年轻,可他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乘龙快婿,多少也得给他点面子吧。你猜马援怎么回答的?

    老人家说了一句特牛的话:“我乃松父友也。虽贵,何得失其序乎?”

    马援的意思就是说,我是梁统的老朋友。梁松尽管富贵了,可不能乱了这个辈份资格的秩序。显然,在马援的眼里,政治江湖,就是排资论辈的江湖。管你什么青年俊杰,你就算飞到天上去了,也得下来向我老前辈嗑头。我领不领你的情,那是我的事。

    说的也没错。不给别人面子,那是你的事。问题是,梁松没有得到面子,却是他的事。那次会面以后,梁松算是跟马援结下梁子了。

    尽管是梁子,但还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还没有达到要上纲上线的地步。但是,一个意外的事件,打破了梁松对马援的幻想,就此恨到骨子里头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马援有两个侄子,一个叫马严,一个叫马敦。俩人呢,读书读多了,自然就染上了文人习气。这也是所有文人老毛病了,吃饱喝足,就喜欢议事品人,拿政治开涮。

    马援就给俩人写了一封信,大约的意思说是劝告他们,做人要规矩点,不要像个多嘴婆,到处说人家长短,更不要随意渗合政治。马援为了加强他的说服性,就举了两个例子。说,做人像龙述那样,廉洁奉公,又特会做人。你们不要学杜保,学不来的,如果学不好,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堕落成轻浮弟子了。

    龙述,山都县(湖北省谷城县东南)县长;杜保,越骑司马,为人豪侠仗义。长眼的都看得出来,俩人都是好样的,马援认为学习杜保难度要大些,没有要贬他的意思。可是呢,有人不知从何渠道,得到马援这信,大作起文章来。

    杜保大侠很不幸,他碰上了个文妖。所谓文妖,即可鸡蛋里挑骨头,借笔杀人。此个文妖,无名无姓,不可考。但他功夫十分了得,他看了马援的信后,断章取义,告了杜保一状。

    状词写得很荒谬:杜保行为轻浮,连马援给侄女子写信,都建议不要跟他来往。这还不是最猛的,状词后面还附带一句特具杀伤力的话:杜保如此,窦固和梁松两位附马爷,竟然跟他还打得火热呢,简直坏透了国家风气啊。

    整了一个,还捎上了两条大鱼,这个状告得也够狠猛的。既然是文妖,自然有妖道。很快的,状词就飞进了洛阳,犹如炸弹般的,落在了刘秀的案头。

    刘秀一看,怒了,立即把两位乘龙快婿召来训话。窦固和梁松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俩人都很聪明,不争辩,只嗑头认错。刘秀骂完了,气也顺了,就放他们回去了。

    我仿佛听见,梁松在夜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和马援的交往,可谓是走到尽头。

    梁松坚信,这无名状,貌似整杜保来的,实是奔他和窦固来的。汉朝这么大,敢跟太子党过不去的人,除了马援,还有哪个敢放气?所以,梁松又断定:整个事件,马援是幕后推手。

    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姓梁的和姓窦的俩年青,还不是什么君子。马援,已经到了危险的时候了。

    四、悲伤的政治游戏

    政治是个什么玩艺?没人搞得清楚。它可能是理性的一部分,也可能是感性的一部分,更可能是利益较量的结果,更更可能是冲动魔鬼惹的祸。

    连政治都搞不清楚,更就搞不清楚人了。或许有人会说,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别凭那几个僵硬的政治原理,就能推断出刘秀要斩杀马援,那不是乱来吗?

    我不想乱来。刘秀是军事天才,如果说,好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不能说他批准了马援进攻方案,就能证明他是故意下套,准备拿马援开刀的。如此反驳,好像也没错。刘秀不是神仙,他怎么知道马援选的路线就不好呢?

    搁下这个不管,我们再看下面这个,或许你就知道,刘秀对马援的恨,简直是恨到钢刀上了。

    刘秀获知马援在前线失利后,非但有所同情,出台什么救援方略。他第一个任务,就是派人拿马援问罪。他猜他派谁去了?竟然是他的乘龙快婿梁松。梁松跟马援的关系如何,相信刘秀是知道的。可刘秀竟然派马援的仇人梁松,代表政府去调查马援,事情不明摆着吗?他就是要置马援以死地。

    我相信,当刘秀任命梁松为使者,前往前线调查马援时,姓梁的心是多么的快乐。就像鱼儿汇入了大海,就像鸟儿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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