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哦!”
刘坤一轻应一声,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怕还有后话。
“不过,虽说其言不恭,语犯逆,但以伯父容人之量,想来定不会将那陈瘸子放于眼间!”
“若是搁在年前……”
心下一叹刘坤一看着站在那的侄儿,到不再提砍头之事,更何况本来他就没有砍人脑袋的想法。
“他陈然之说出那番话来,那八斤半的脑袋,想安稳的扛下去,许是如不了意!”
将伯父前后间的话一联系,刘能贤隐约猜出了伯父的意思。
“伯父,难道您,想许他陈然之一……”
“若是在去年,他李合肥还在上海时,我至少能保他个从三品的顶戴,跟着李合肥去京里做个议和随员,指不定还能替大清国争回些里子。”
话到此处,刘坤一不禁再叹一声,心叫着可惜。
“伯父,那为您……”
“为何现在不保举他个顶戴是吗?”
望着似是糊涂的侄子,刘坤一心下不由的一阵失望。
“议和大纲一签,大清国的里子、面子早都丢尽了,即是保他个三品顶戴,又有何用,也不过让污了他的名声罢了,他那脑袋……”
端起茶杯,稍加沉思后刘坤一才接着说了下去。
“暂且让他安然顶着吧!富民强国,民富则国强,无实业不能富民,无工业不能强国!这陈然之有点儿意思!”
抬眼看着已经坐到椅上的侄儿。
“能贤,等年过了,你安排一下,差个府里的人去趟上海,着一份我的名帖给上海道送去,把陈然之的名字知会他一下!这和约一签,大清国需得这样人的去挣银子,那些个人手实是长了点!该敲打一下了!”
惊讶的望着喝着茶的伯父,刘能贤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伯父鲜少这般点名其事的去照顾一人,这陈然之真不知是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还有,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我到要看看,这个陈然之想安生顶着脑袋时,还能翻出个多大的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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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北难南安
转眼到了除夕夜,刚下了一场瑞雪,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愈发显得厚实,整个中国大地几乎每一座城市、市镇、村落,在入夜时分,不时响起的鞭炮声烘托着一片祥和之气,一片辞旧迎新之氛。
但,只是几乎!并不是部。大清国的心脏,京城,虽已入了夜,可却不见那鞭炮声烘托起的祥和之气,更不见辞旧迎新的喜色。偶尔街上传来的些许鞭炮声,反倒会惊的街上的人四处躲藏起来,生怕碰到那如狼似虎的八国联军,给抢了银子,污了身子,夺了性命。
古老的京城,在上演了那一段时间的迷幻大剧之后,现在,轮到惨烈悲壮的结尾了。家集体自杀的皇亲国戚、自杀的王公大臣来了个“平常静坐谈心性,临危一死抱君王”。但是所有的悲情都于事无补,中国历史从不缺少这样不负责任的死法,个人的生命算得了什么呢?
对于这些王公贵族而言,如果缺乏对于国家大局的政治智慧,危难时候以自己的生命作砝码,毕竟是无足轻重的。
终了,在老娘们于京城上演了一幕幕大剧,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般的悍然向十一国宣战后,随着八国联军的破城,这副烂摊子总还得有人去收拾,这个地狱总还得有人下的。
半年了,打从八国联军破了城,大清国的首都就不再是大清国管辖了,八国的联军在皇宫里阅着兵,“嗒、嗒”的军靴声震落了的这古老的帝国最后一点面子,连里子都未留分寸,整个京城由各国军队分区占领。
不过的这若大的四九城里,倒来有两个小院落属清国政府管辖,而那是在八月十八中秋节后的第三天,联军司令部特许的,那两个小院落,一个就是李鸿章居住的贤良寺,另一个,则是与李鸿章一同参加与联军议和谈判的庆亲王府。
“今个除夕了!”
坐在床上火炕里的一直沉思着的老人突然抬头问了句,此人正是被称为“卖国者秦桧,误国者李鸿章”的李鸿章,被慈禧召至京城,收拾烂摊子之人。
“是的,大人!”
在一旁的张翼恭应着。
“外间,怎的听不到放炮……哎!”
话未尽,李鸿章便长一声,沉住话来,撑着身子,起了床。
“大人,外头风寒,莫……”
未待张翼说完,已下床的李鸿章便披衣推来了房门,走了出去,张翼忙在一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