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的事件本属荒唐,唯独南方的“东南互保”尚属清醒之举。”
话时,虚坐于伯父面前的刘能贤在说话时微微抬眉瞅了眼伯父,觉察到他在听到这话时眉头一扬,知道那陈然之的话许是听到了伯父的心里。
“年虽幼,久居洋,到明几分事理!难得!难得!”
原本懒坐于椅上的刘坤一听到这话后,忍不住点头赞了句。
去年拒不执行“宣战上谕”,又搞了个东南互保,与各国领事进行局部外交,犯下这种犯上作乱之过,但那是“为疆土计,非为外人计”,私与英人接触,或是摸准了老佛爷,一旦不济,最终还得议和的脾气。
虽说保住了大清的半壁江山免于战祸,外头的那些个士绅当面说着“大人英明!”一副哥功颂德的模样,可背地里却说着“东南诸督无君无父,拒不奉诏,不解君忧,实为叛逆!”,今这个倒在一年留洋二十三载的后生那得到赞同。
打从李鸿章发出那份“此乱命也,粤不奉诏。”的电报,接着接近一半的地方大员公开指责朝廷圣旨“谬误”并坚决表示不予执行,将南方的半壁江山联合在一起,抗旨自保。甚至暗中约定,如果北京失守,两宫不测,他们将推选李鸿章做总统以支撑危局。
但饱受传统儒家文化熏陶的刘坤一对此仍可谓的是“耿耿于怀”,外人称之此举为“英明”,称此为“明智”,但仍无法解开那根心结,英明是官话,明智是识时物,这无不是士大夫所不耻,反倒是今天听到的“清醒”二字,倒解开了那块心结。
看到伯父眉头一展笑开了,难得见伯父高兴的刘能贤忙接着说了下去。
“那人还说了,自古以来,帝国的官场决不允抗旨,朝廷之令即使再荒谬不堪,也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然东南诸督以乱命而不奉,愚夫可斥“诸督卖国”,然世人皆知,在庚子年的巨祸中,正是东南诸督牺已之名,方才得保这古老帝国半壁江山之稳定,保得了帝国元气、疆山,此等盖世之功,非得百年之后方才论定,诸督之明,介时可晓然。”
“哦!”
被这个间接的马屁拍的极为舒坦的刘坤一看着自己的侄子。
“能贤,你所言可是实话!”
伯父突然的责问,让一直虚坐于椅上的刘能贤连忙站起身来,双手一恭施起礼来。
“能贤句句实话!绝不敢妄言欺瞒伯父!还请伯父明鉴!”
皱眉抚须思考酌茶功夫,刘坤一抬头看着恭站在那的侄儿,轻挥右手示意他坐下。
“他曾言议和大纲一签,除在那框框里的周旋,勉强还可争取些许利益!”
“确有此言!”
“哦!”
虚应着刘坤一左手端起茶杯来,一副沉思状。
“你观此子如何!”
“骨子里不见圣人丝许教诲,反倒多些洋人才有的利气。”
刘能贤如实的答道,那日在孙镜南书房里虽说他陈默然摆着一副做作的仪态、礼数周,可骨子里那股洋人味,却是瞒也瞒不住的。
“洋人的利气!”
听到这话,刘坤一先是一愣,旋即一笑,他自知道这洋人的利气所指何物,那是船坚利炮撑起的利气。
“你觉此人可堪大用?”
大用!
伯父的话让刘能贤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不可思议的看着伯父,难道说伯父想……,细下一想,刘能贤到犹豫起如何回答伯父的话了,那陈默然可堪大用吗?
“伯父,是否可堪大用,能贤尚无识人之资,但那日在孙南萍的书房里,他倒一句话,能贤至今不敢忘……”
思量着刘能贤把先前自己隐去的一段说了出来,同样是刘能贤最欣赏的一点。
“晚辈骨头不软,怕做了官,有朝一日被砍了!我问,即骨头硬,为何怕被砍了,他回,膝盖硬,弯不下,所以断了,脖子硬,但硬不过刀!这八斤半的脑袋,还想顶着!”
原本端着茶杯的刘坤一几乎是面带惊色的听着这句话,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面上的惊色一敛,放声笑了起来,手中端着的茶杯,因过于激动而晃荡的铛铛作响。
“好!好!”
连道两声好,或许因激动的缘故,刘坤一原惨黄的面庞红润了许多。许是许久未听到书房里大人的笑声,连外间站着的佣人这时都忍不住朝着书房里看了一眼。
面色一敛,笑声一止,刘坤一的话声一变。
“时局至此,他想安然顶着这八斤半的脑袋,难!”
被伯父的话惊的猛从椅上站起的刘能贤忙冲着行了一礼。
“啊!伯父!……”
“怎么?”
侄儿的大惊失色让刘坤一微微一笑。
“能贤,怕我真的砍了那陈然之吗?”
见伯父脸上露出笑来,原本有些担心刘能贤才算是放下了心。
“伯父,若当真要砍他陈然之,到也合乎律例,他陈然之话间尽是不恭犯逆之言,砍了也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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