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她按图研究,自会明白,说完,他不等天亮,午夜便离去,分手前一刻,她实在忍不住,采取了主动,两个深深长吻。
吕玉娘送了一程又一程,直送到远远才含泪告别。
石头离开了生活了三年多的万松山庄里的人,特别是和吕玉娘分手,中也若有所失,这时才知道自己的爱慕吕玉娘之深,绝不在吕玉娘之下,真想回头去和她亲热一番。自然,他没有这样做,他把心一横,咬实压根,加足劲,跑出了百数十里之外才放慢脚步,就在路边土地堂歇这下半宵。
这一间土地堂倒相当宽敞,石头又睡得刁赞,睡到神案上面。他在朦胧中给声音吵醒了,凝神一听,竟是人声,不觉心道:“日子真不好过,大家生活都苦,天还没亮,就要赶路找生活了,真艰苦啊!”想念未完,心头突然一颤道:“咦,不对呀!不似是普通人!”发觉不对,更留心了。
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左右的声音,似是情侣,但又有异情侣,从他们的谈话可以听出他们的关系相当复杂,他们是边笑边说而来的。石头首先听得清楚的一句是男方说的,他说道:“大约是一间土地庙吧?我们入去看看。”女的说:“这是土地堂,不是土地庙。”
“管它是堂是庙,还不是一样。”
“堂就是堂,庙就是庙,怎会一样。”
“有什么不同,老汉与壮汉都是汉,你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啐!问你娘去吧!她的经验多呢!”女的反咬一口,但听她语音,却是一派高兴,无半点怒意,颇出石头的意外。
“我觉得你好似……”
“好似什么?讨厌!哎呀,你听,谁来了?”
“管他皇帝老子,我也不怕!”
“哎呀,不要这样,我真的听到声响了。”
“不怕!你要的,我也要!”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坏种,你……啪!”女的突然认真起来,大声说,还打了男的一记耳光,再把他向后推得退了几步。
男的怔征地一愕,也有气了,愤然说道,“你怎么能打我?”
“哼!谁叫你不规矩?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你别以为老娘好欺负,你敢再存歪念头,我还要把你宰掉!”女的说的十分认真,但却边说边打手势,打眼色,可惜这时是黑夜,男的瞧不见,误会了,便骂她,揭她过去的伤疤,还涉及另一个人的私隐。女的也真恨,替自己、替另一个人辩护,还要动手,看来真要打起来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道:“好威风啊!真威风!”一顿,转了语气道:“尤奇,你原来是一个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是我丁二虎有眼无珠,识错人了,你过来,让我瞧清楚你这副嘴脸!”语气甚厉,尤奇冷汗直流了,他这时才明白女的何以发恶,但已经迟了。
尤奇听得丁二虎所责,为之骇然大急,本能地后退了两步,蓄势待敌,以防不测。同时说道:“二爷,请你不要误会,我尤奇决不是个吃里扒外的人,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发誓?你以为我聋了瞎了?他妈的,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难道还会有错?姓尤的,你别白花精神了,我不会听你胡说八道的,你动手吧,我不会是吃素的,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愿意等你一盏茶的时光,等你考虑清楚之后,再回答我也末迟。”丁二虎显得很有江湖义气。但是,他口是这么说,安定尤奇,当尤奇信以为真,略疏防范,立刻就受到丁二虎的猝然进击,在黑夜中只见寒光一闪,尤奇已经感到冷风扑面,斜闪两步,脸是避过了,但左臂还是躲不开,被丁二虎的虏头钢刀划了一下,痛得失声大叫,再退了两步。
丁二虎使奸暗袭,尤奇上当受伤,但伤得不重,仍可抗击,可惜他技不如丁二虎,难以力故,在十多二十招之后便险象横生,处境甚危。他想逃,却逃不脱,终于,他被迫到墙边,已无后退可能,丁二虎奋力一刀劈下,他心头为之一凉,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绝望中,看着丁二虎的钢刀不断迫近,距离脑袋已不过一尺左右了,突然一窒,刀锋斜了几寸,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反应迅速,顾不得反击,一闪身,便向门外狂奔,当时的情形,真如狂风骤变,就算有头大水牛挡着,也可能被他推跌在地。
“狗杂种!畜牲!有种就别逃。”丁二虎追出门去,已无法找到尤奇,只余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再收不到实际功效了。
“看你气成这个样子,小心气坏了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