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信息。好消息是
军方的通信专家们终于从垃圾丛生的电脑病毒中清除出第一条通往联军总部的卫星通信线路,坏消息是证
实中国军队又向联军进攻了。
托雷多马上命令接通澳洲,不等接线生说完“堪培拉接通了,总统阁下”这句话,就迫不及待地对着
话筒自说自话,根本不管受话的对方是否在听。好像对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说,而不是在于说什么。
他已经憋了整整两天时间没打一个电话或发出一个电邮。这对于一个自视为世界领袖的托雷多来说,简直
不可思议。因为在信息时代里,通讯几乎是权力运用中最主要的支柱,换言之,在这个时代,没有沟通就
没有权力。由于担心线路再遭攻击,他便急于行使对他来说随时都可能失去的权力。
“我们这里情况正在好转……被病毒侵袭的电脑系统正在逐一更换……可惜大多数程序员都累倒了……
你们那里怎么样?”最后他终于想起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简直糟透了!我们和前方的通讯还没完恢复,但我们后方的损失已超过我们过去六个多月的辛苦
运输,前方的惨像可想而知。据我推断,解放军已在澳大利亚的某个地方登陆了。”克拉克倾倒着苦水。
“那么将军你的建议呢?”托雷多半晌冒出一句。
“趁中国人未到之前撤出澳洲,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克拉克横下了一条心说出心理话,这也是所
有前线美军的心声。
作为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托雷多知道战争的结束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的结束,他绝不能轻易答应……
这场信息战来的也快,去得也快,12月29日,美国和其盟国的一切计算机控制的自动化系统又大
多恢复正常。这就是信息战不同于其它流血战争的特点之一,计算机系统易于摧毁也便于修复。但主要还
得归于中国停止了进一步攻击,甚至还出力帮助受池鱼之灾的友好国家清毒。
薛皓简对大惑不解的李恒等人打了个比喻:“信息网络对美国来讲好比是海洛因,你断它一阵子,美
国这个瘾君子会很难受,但断得太久,瘾头一去反而帮它戒毒,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恒等恍然大悟。
薛皓简又进一步阐明:“像中美这样大国之间的战争,一方完战胜另一方是极其困难的,而且双方
都有同归于尽的核武器。结束战争的最好方法是让对方的国民感到切身之痛,对胜利绝望,进而从对方内
部要求结束战争。你盖住了人家的双眼,捂住了人家的耳朵,对方不明实情的老百姓在感到恐惧时又怀有
一丝希望,你的傲人战果如何对人炫耀,你的新闻战如何实施。这也是二战时法西斯政权为什么在外人眼
里已日暮途穷,可它们还因国内百姓的支持又撑了很久的原因。”
李恒等人简直对薛皓简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心领神会的李恒立刻组织进行有针对性的新闻战。天军信息作战中心的心理战斗组早将美国有影响力
的民众分成几十种类型,针对每种类型民众的特点和所关心的利益,发送成千上万从各种角度描绘美国现
总统是个战争偏执狂的电子邮件。对诚信宗教的民众发送暗示战争前途不吉祥的消息;对关心战俘的民众
让他们直接与战俘进行网上对话,聆听战俘想及早回家的心情;对同情台湾而鼓动战争的民众则干脆送上
台湾媒体不断嘲笑美国的近作;对忧心中国扩张的则寄去南美国家日渐增多的脱离美国控制行动的报告;
对胆小的打匿名电话恐吓……
重新运作的指挥通讯系统立刻把驻澳美军的现状一下子摆到美国军事决策者们的面前:空军损失的飞
机超过70%,最糟糕的是大部份后勤设备的损坏,加上经验丰富的地勤人员死伤惨重,剩下的飞机也不
能正常起飞。地面上,解放军先用计算机逻辑炸弹瘫痪澳大利亚控制空中、公路、铁路和部队调动的电子
运输指挥系统,再通过轰炸摧毁了关键的运输枢纽,造成运输完失控,使部队和军需物资调动陷于混乱
和停滞的状态。那些被伪造的命令调到荒山野岭的部队,建制混乱,缺乏补给,装备又在途中被炸毁不少,
已失去了有效的战斗力。总之,联军总部已暂时不能调动和部署部队,对解放军的
进攻不能作出及时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