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紧闭的‘门’扉才开启。
室内檀香缭绕,厚重的纱幔筛过炽光,落在满室零散的衣衫上,更显得当时那份焦着、急切,是怎番地‘激’烈而不可阻挡。直到‘床’榻前铺陈的雪白长‘毛’地毯,还勾掉着一件粉嫩嫩的绣荷小兜儿,一截细细的缎带,还压在‘床’上的软襦中。
忽然,那香檀‘色’的落帐内,传来一声轻浅的嘤喘。
一双璨亮的狭眸,已然睁开,转向怀中。
他伸手捻起她的下巴,俊容上翳‘色’更浓,眸底散开一潭清柔‘波’光,又柔和了他面上的‘阴’翳,矛盾又挣扎。
“醒了?”
她睁开大眼,眨了眨,一时,不知今夕是何昔,此处是何地。遥想前事,霍然一惊。
“你是谁?”
她一叫,他本来温和的面容,突然一沉,手下便失了力道。
下巴疼得厉害,她也不待他回答,挥手一掌击出,翻身就要往外跑。他重喘一声,握住她小手,身子侧向一移躲开她一击,腾起一用力,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来人,救——唔……不要,死黄鼠狼,你再敢动我……我就阉了……”
她蓦然发力,躬‘腿’就往上顶撞,虽未中的,却击中他大‘腿’,疼得他用力一压,大吼,“‘女’人,你有完没完?我到底是谁,你当真眼盲心也瞎了吗?”
她赫然停手,喘着气,问,“奕哥哥,真的……是你?”
伸手抚上那张微汗的俊脸时,她的心,放松下来,之前的惊惧回忆,突然化成了满腹的酸涩和委屈,迅速撑红了眼眶。
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自己鲁莽,才会反中了姜‘玉’诰的计。是自己心盲,总是认不出他们俩的差别,而‘弄’错坏事。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以为一定能帮到他,才以身试险,又让大家担心害怕了。都是自己……
她张‘唇’时,想说“对不起”。可是,她突然想起,他最怕自己说这三个字,那会勾起他心底不好的回忆,那不好的回忆,其实也是源于她给他的伤。
于是,她缓缓垂下了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任心底的酸涩,一遍遍搅‘弄’着自己的心,疼得小手将被子越揪越紧,一掌冷汗。
两人之间,又是一片沉寂。
他本想好好训训她的冲动莽撞,却在见她垂下头时,也张口无言。但一忆及当日在酒肆中见到的情形,心中的怒气仍是无法立即平伏,于是,也是紧抑着心中翻涌,瞪着那颗半垂的脑袋,气她,更气自己。
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着了姜‘玉’诰的道,差点失守。若不是自己,她不会被卷进他的权利世界,而成为敌人眼中可利用的一枚棋子。若非他当日一执己意,想要她光明正大站在自己身边,带他回王都,她也不用面对这么多的冷眼、陷害、毒计,甚至刺杀。
他是自‘私’,自‘私’得不顾及她的心情,而促成今日两人的僵局。
“你的身子,可还有何不适?”
许久,他才吐出一句话来。伸手想探探她的脉息,她突然抬起头,红通通的大眼直视着前方,但方向并不准确,也让他心中一疼,终是不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轻轻,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而撕疼,自责不矣。他是男人,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是该死!这双漂亮的大眼,他没有想办法解除她无法流泪的苦咒,却又害她因自己而失去了饱揽这个世界美景的权利。
他该死!
“奕哥哥,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相信轻轻。”
“那你……让我回三王爷府吧!”
他赫然一惊,松开她,直视那张冷静异常的小脸,“不行!我不能把你再放在姜‘玉’诰随意就可来去的地方。之前我大意,本想王爷府中有我安‘插’的人,是不会出什么大弊漏,未想那府中人……”他一拧眉头,顿了一下,“如今,离我们大婚也仅几日。我不能容忍再发生任何意外,何况你眼睛看不清,在别人家中总是不便,我已经命人……”
她忽然裂嘴笑了,又让他看得一愣,心上突然。
“奕哥哥,你可是吓坏了?”
微凉的小手悄然爬上那张急辩的俊容,指尖划过他耸起的眉梁,微皱的眼角,紧绷的面颊,还有未合的丰‘唇’,指腹摩挲着‘唇’瓣,‘唇’瓣不禁一抖,忽然张口,含着‘玉’指咬了一下。
“你说得对。我一定要阉了那男人,竟敢动我的‘女’人,他是活不耐烦了!”很快,他就要让那臭小子永世不举,才能平复那日的惊怒和愤恨。
她小脸一皱,却道,“那我该怎么报复一下这些日子,让你忙得都没空看我的‘女’人,姜月盈,高阳公主,还有那不知名的千金小姐们?!”
他微微愕然,即道,“我的‘女’人只有你。”
口气笃定,仿佛天经地义,不可撼动分毫。
可惜她看不到他此刻认真的表情,否则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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