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刀杀人),张少帅是“太老实”(以为红军真想抗日),恐怕“人民也站不起来了”。纵使如此,最后还不是“受编”、招安,搞个“打方腊”收场。当“工农红军”偃旗息鼓,收起“八角帽”,换起国军装,戴起“青天白日”帽徽来,才女毛毛说:
红军接受改编为八路军后……广大指战员对于改编、换装的确存在一些情绪。
要让这些红军战士摘下他们心爱的、佩带(戴)了十年的红星八角帽,要让他们穿上原来对他们进行过疯狂剿杀的国民党军队的军服,他们的心里,怎么能够平静!(见毛毛书,页三五一~三五二)
毛毛公主有所不知,当时她的毛伯伯、周伯伯和爸爸,腰如果弯不下去,要闹情绪,也就没有公主你了。李开芳、石达开心里又怎能“平静”?他们也是想“受改编”、“换装”啊!搞社会主义、“替天行道”的宋公明伯伯,又何尝情愿作“投降派”呢?问题是当“流寇”怎能当一辈子呢?
吃一堑、长一智!二万五千里受了个大教训。抗战期间毛泽东再也不搞“长征”了。同日本人,尤其是同蒋介石,搞“持久战”(蒋叫“长期抗战”;汪叫“一面交涉、一面抵抗”),就一定要“推磨”——一古脑制造他十来个“革命民主根据地”(长征前叫“苏区”。你朱德、彭德怀、刘伯承、贺龙、林彪、陈毅……,大小三军听令:你们化整为零,各占一山头,各建一“根据地”。组织草根、团结工农、统战走资……,老、新解放区、白区、敌区……,因时制宜,各就其便,军民打成一体;八十老妪、九岁小儿,一个不漏。搞他个针插不进,水渗不透……。一旦国民党再来“围剿”;日军前来“扫荡”;伪军前来“清乡”,诸将应“彼此呼应、各自为战”,在八阵图中,打他个没完没了的推磨大战——失掉其一,转入第二;失掉二、三再转回第一——八阵图中最后总把你七百里连营,通统烧光……。然后农村包围城市——不把你赶回日本;不叫你鼠窜台湾,誓不甘休。——这就是“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战略思想”。
但是这一记盖世英雄的伟大战略,哪是那位“乡建派”小学教员,老骨董“中国脊梁”的梁漱溟先生所能梦想的呢?他经过毛主席一夕的开导,粱老汉就自觉“头脑开花”了。
毛泽东和洪秀全、粱漱溟一样,都是乡建派,三家村老夫子也,何以毛老夫子能想出这鬼主意,而洪、粱等老夫子想下出呢?无他。这就是笔者要说的“历史发展的阶段性”了。人类的“鬼主意”是受“历史阶段”局限的。“阶段”不到,你“鬼主意”就想不出。洪秀全如果也能想出这套鬼主意来,他就不是“长毛”了!他就是受过马列主义训练的“共产党”了。——朋友,咸丰年代的中国就出了“共产党”,那末免太早了点嘛!
还有,朋友,你真以为毛主席足智多谋,满肚皮鬼主意,“战无不胜”吗?非也。他只能想到他自己的那个“阶段”。应付次一阶段,他就傻眼了。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died a broken old man。
5.10 石达开之死
洪秀全既然打不来毛式的“推磨”大战;他陛下的“达胞”(石达开的御名)老弟,当然就更不会了。因此在“天京事变”之后,石达开搞分裂,要自闯天下,他也只会搞搞“长征”。搞流寇式的长征,在中国历史上,除朱、毛之外是没一个好下场的。“达胞”何能例外?石达开的下场既然和李开芳、林凤祥没有两样。事以类分,我们就把他们长征的故事放在一起,三言两语带过,以后就不再多费笔墨了。
前文已言之,石达开(一八三一~一八六三)在天京事变时回师靖难为北王所忌,缒城逃走,全家均为北王所杀。北王乱平后,翼王又奉诏回天京辅政。在一八五六、五七年之交,偌大的太平天国只有四个“王”爷。天王之下有他兄长二人(洪仁发、洪仁达)分别晋封安王、福王,其下便是翼王了。天王本是个不管朝政的昏君;安、福两王却是两个野心大、气量小的脓包,对翼王忌嫉特甚;而秀全既经天京事变之惊以后,对非内亲外戚的功臣,亦心存疑忌。——这一点,后来的蒋、毛二公亦所难免啊!
在这一可怖的三洪一石的对立情况之下,石达开自觉朝中无立足之地,一八五七年六月二日他就潜离南京,从陆路逃往安庆。天王发觉后,乃遣将蒙得恩等追之,谁知追兵竟与他一同逃去。
石达开在安庆待了五十余日,不知所适。其后他可能想到在江西福建浙江一带另成局面或可与南京争雄;是年九月底乃率精兵万人突入江西,经景德镇入赣南抚州、吉安,再掉头东去浙西,经鹰潭、上饶于一八五八年四月中旬攻入衢州。一路上太平老兄弟从者如云。太平军精锐,一时俱去。
在浙西一待数月,那流窜成性的翼王又掉头西向进入福建。一八五九年春,又兵分两路进入湘南与粤东。掠郴州、韶州。北克宝庆;南围桂林不下,终于又窜回自己的老家贵县,但是他显然知道老家广西太穷了,养不起他的十万大军。要称王称霸,只有北上四川,开府成都做个刘先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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