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冥想那些永恒的事物,实在有些无趣。当脑子里滑过他所面临过的那些困难,以及采用的巧ib.妙手段时,他在心里笑了起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这种谦虚是一种虚伪,并不适合他。他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像他这样把各方面人士的情感、缺陷以及兴趣娴熟操控,最终屈从于他的意志。教堂的钟敲了八下。他把皮耶罗喊过来,想下下跳棋,把这漫长的一小时打发过去。平时击败皮耶罗轻而易举,但今天晚上,他有些心不在焉,让皮耶罗赢了一局又一局。一个小时看起来漫无尽头,不过,钟突然响了。马基雅维利一下子跳了起来,麻利地穿上外套,敞开房门,走进了夜色里。他正要进小胡同,忽然听到有人脚踏鹅卵石的声音。他把门关上一些,就在里面等着让人过去——甭管他们是谁。但是人没有往前继续走,而是在他的门口停下了,其中一人开始敲门。由于门没上锁,门一下子被推开了。马基雅维利看到有几个人站在过道里,两人举着火把。
“啊,尼科洛大人,”其中一人说道,马基雅维利马上认出来了,是公爵的一个秘书,“我们来请你。你正要去宫廷吗?公爵想见你,他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前所未有地,马基雅维利一下子蒙了,他想不出任何的借口。如果他没有在出门的当口被碰个正着,他就可以给公爵写封信,说卧病在床,无法赴约之类,现在这话怎么能说呢?对公爵这样的人,你又不能说有其他事情等待处理。再说,如果有重要的消息,他必须去听一听,很可能涉及佛罗伦萨的安危问题。他的心开始往下沉。
“等一下,我告诉一下我的家仆,让他不用陪我了。”
“根本不用陪。有人会把你安全送回来的。”
马基雅维利回到客厅,关上身后的门。
“听着,皮耶罗,公爵派人来请我。我会告诉公爵我肚子绞痛,以便缩短会谈的时间。卡泰丽娜夫人一定会等我。到她家门口,按照他告诉的方法去敲门。告诉她发生的事情,说我会尽快前来的。请她同意你留在院子里,这样我敲门时,你可以给我开门。”
“好呀!”
“说我很痛苦、很窘迫、很不幸、很凄惨、很愤怒。半小时后我就赶回来。”
说完,他跟那些来请他的人去了宫里。他被带到了前厅,秘书告诉他,他去跟公爵汇报一下,然后离开了。马基雅维利就在那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这时,秘书回来说,公爵请他原谅,信使刚刚从罗马教皇那里回来,带回了一些信函,他正和埃尔纳主教、阿加皮托·达·阿马利亚商讨这些信件。一忙完就会让他过去。马基雅维利再次被一个人留了下来。他的耐心正经受着痛苦的考验。他烦躁不安,在椅子里晃来晃去,咬着自己的手指,在房间里来回踱个不停。他感到焦躁难抑,愤愤不平,怒气冲冲,抓狂不已。最后,在绝望之中,他跑出了房间,找到正来叫他的秘书,冷冰冰地问他,公爵是否已把他忘了个干净。
“我肚子绞痛,”他说道,“如果公爵不能见我,我回家明天再来。”
“真是不幸。公爵大人肯定不会让你干等的,除非他有重要的紧急情况要处理。我想他有话要跟你说,这对执政团来讲至关重要。请耐心一些。”
马基雅维利竭力抑制住怒火,一屁股坐在就近的一把椅子上。秘书想跟他聊一聊,马基雅维利用单音节词回答了他,显然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但这位秘书却依然喋喋不休。马基雅维利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喝住这个话篓子的连篇蠢话。他满脑子念念不忘的是:如果他们当时晚去一分钟,就找不到我了。最终,阿加皮托·达·阿马利亚还是过来了,说公爵准备好了接见他。马基雅维利等了一个小时,但一想到皮耶罗正在院子里瑟瑟发抖地等着他,就不无揶揄地笑起来。受苦的人不止他一个,这让他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公爵身边还有他的堂兄埃尔纳主教,一见面就给他送上了亲切的问候。
“秘书先生,我对你一向开诚布公、无所保留。我希望现在向你清楚地表明我的立场,你根据执政团的指示传达给我的善意,我并不满意。因为教皇随时都会驾崩,我要保全我的领地,就必须采取措施来保护自己。法国国王是我的盟友,我自己也有一支武装力量;但这还不够,我希望能跟我的邻国们结成盟友,它们是博洛尼亚、曼图亚、费拉拉和佛罗伦萨。”
马基雅维利觉得现在不是对共和国的善意再次做出保证的时候,因而他很明智地缄口不语。
“至于费拉拉,我获得公爵的友谊是通过他跟我亲爱的妹妹卢克雷齐娅夫人的联姻,以及教皇赐给她的大笔嫁妆,还有我们授予公爵的哥哥以枢机主教这一好处。至于曼图亚,我们安排了两件事:一件是把枢机主教的位子送给侯爵的哥哥,为此侯爵和他哥哥要付上四万达克特的保证金;另外一件是,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侯爵的儿子,四万达克特作为嫁妆再返给他们。秘书先生,我无需向你指明,互利互惠是持久友谊的最坚实的基石。”
“这个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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