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法国国王宫室里那些绅士淑女们的“麻辣”故事。当他的故事讲得过于露骨时,奥蕾莉亚就显得稍稍有些羞怯,但巴尔托洛梅奥则会狂笑起来,卡泰丽娜夫人也大为开心,不断督促他讲下去。他不禁想到,他正在证明着一点——自己是一个十分受欢迎的客人。他们大快朵颐,尽情享用了一顿美餐。饭后他们大致休息了一下,马基雅维利利用这个时间把巴尔托洛梅奥叫到室外,跟他谈了谈自己的情况,包括个人事务、个人财产等,谈得不无得意。回到室内后,马基雅维利建议他们可以试试嗓子。他给鲁特琴调了调弦,弹了一段欢快的曲调作为前奏。然后,选定了一首他们都熟悉的歌曲。多声部合唱是当时常见的社交才艺,巴尔托洛梅奥唱低音,马基雅维利是明亮的男中音,皮耶罗则是令人愉悦的男高音,他们的表现个个都很精彩,大家都从中获得了美好的享受。马基雅维利演唱了洛伦佐·德·梅迪奇的一首歌曲,其他两人加入了合唱。在演唱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奥蕾莉亚,希望她能看出他只是在为她而唱。当他们视线接触的刹那间,她低下了头,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她至少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内心想法。这是计划的第一步。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两位女子以前的生活实在单调乏味了些,今晚的消遣对她们而言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奥蕾莉亚闪烁着的、美极了的眼睛里洋溢着欢乐,这很容易看出来。马基雅维利对那双美目观察得越多,他越确信,这是一个内心蕴藏着激情的女人,只是尚未唤醒罢了。他决心要唤醒她。当他们分手时,他觉得有话要说——这话他一直压抑着,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自负的男人,但他仍由衷地认为这个想法颇具创意。所以现在机会到了,他便开口道:
“巴尔托洛梅奥大人,你说乐意为我效劳,你真是太好了。现在,你说什么话我都相信。”
“为共和国的特使,我可以做很多很多。”巴尔托洛梅奥回答道,他酒喝得不少,即使没有酩酊大醉,也有些醉意朦胧了,“为了我的好朋友尼科洛,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好呀,事情是这样的:执政团正在寻找一名讲道者,明年到大教堂为四月斋做布道。他们让我问一问伊莫拉有没有值得信赖的人可以担任这份重要的差事。”
“提莫窦修士。”卡泰丽娜夫人说道。
“不要说话,岳母大人,”巴尔托洛梅奥说,“这事非同小可,需要适当斟酌后才可定夺。这件事对于我们的城市来说,可能是荣耀,也可能是耻辱,我们必须确保推荐一名配得上这份荣誉的人选。”
但要卡泰丽娜夫人安静下来并不容易。
“我们城市今年的四月斋就是他在教堂做的布道,全城人都抢着去听呢。当他描述地狱里的灵魂所受的折磨时,那些大男人都痛哭流涕,女人们则晕倒了,一个要临产的可怜孕妇突然感到了分娩的剧痛,尖叫着被带离了教堂。”
“这个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务实的商人,但我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啜泣。提莫窦修士口才好,措辞讲究,这个没错。”
“这个提莫窦修士是谁啊?”马基雅维利问道,“你讲的很有趣,佛罗伦萨人非常喜欢在合适的时节去做忏悔,这样,在一年的其他时间里,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欺骗自己的邻居了。”
“提莫窦修士是我们的告解神父,”巴尔托洛梅奥说道——这一情况马基雅维利早就很清楚了,“就我而言,没有他的建议,我不会做任何事情。他不仅是一位可敬人士,而且还是一位智者。啊,就在几个月前,我在黎凡特打算购买一船香料,他告诉我说,他梦到了圣保罗,圣保罗告诉他,那艘船将在克里特岛海岸失事,所以我就没有买。”
“那么船只失事了吗?”马基雅维利问。
“没有。不过,三艘满载香料的轻帆船到了里斯本,结果是香料根本没有了市场。要是我做了这笔生意,那可就赔了,所以结果是一样的。”
“关于这位修士,你讲得越多,我对他越好奇,就越想见到他。”
“早上在教堂里,你很有可能会见到他,如果见不到,就让教堂的看守人把他喊过来。”
“我可以告诉他是你推荐我来的吗?”马基雅维利彬彬有礼地问。
“共和国的特使不需要小城镇卑微的小商人的推荐。跟宏伟壮丽的佛罗伦萨城相比,这个城市根本不值一提。”
“你觉得提莫窦修士这个人怎么样?”马基雅维利转向奥蕾莉亚继续说道,“我不但要了解位高权重、善辨是非的男士——如巴尔托洛梅奥大人,也需要了解谨慎小心、经验丰富的女子——如卡泰丽娜夫人,另外,我还需要了解那些有着年轻人的热情、纯真和敏感,对世界及其危险缺乏认识的人,因为我向共和国推荐的讲道者不仅要召唤有罪者前来忏悔,还要表彰道德高尚者的诚实正直。”
这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
“在我看来,提莫窦修士是一个断然不会出错的人。我打算在任何事情上都请他给我提供指导。”
“我也打算让你接受他的指导,他的任何建议都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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