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个大纲。一个就是你从某外挖出来,这点似乎不可能,因为我们早就先你一步把房子从头到尾都搜过了。第二——你从凶手本人取得情报,当然那也不用考虑,理由很明显。第三——你只是猜测,跟随一个灵感。但是如果是这样,你怎么有办法确实晓得在情节当中,约克·黑特是那名罪犯?所以这样也不必考虑。我承认我被困住了,老天,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哲瑞·雷恩先生挪了挪身子,叹口气,他痛苦的眼神却因所说的话让人误认为不耐烦:“这逻辑很糟,巡官,原谅我这么说,但是我就是不能和你再多讨论。”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同时,我有义务给你一个解释。”
他在萨姆的注视下起身,开始急切地踱起步来:“巡官,这是你侦办罪案有史以来最独特的一件案子。从去年初我开始对犯罪学产生兴趣以来,我读了无数旧案件的记录,也随时注意新近案件,以求自己熟悉这方面的进展。如果我告诉你,在整部犯罪调查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比这件更——怎么说——更困难、复杂、而且不寻常的罪案,你可以相信我此言不虚。”
“也许,”萨姆怒声应道,“我只知道这案子——难缠。”
“这其中的复杂性难以理解,”雷恩喃喃地说,“它牵涉到不仅是罪与罚的问题,巡官。其错综复杂的因素还包括病理学,变态心理学,社会学与伦理学的问题……”他停下来,咬着唇,“还是不要做这种漫无目标的讨论吧。黑特公馆有没有什么新发展?”
“一切依旧,看起来好像就要雨过天晴了。”
“不要上当,”雷恩厉声喊道,“还没有雨过天晴,这只是一段空隙,交战中的短暂停火……有没有再发生下毒的事件?”
“没有。杜宾医生,就是派驻在公馆里的专家,对每一滴吃食饮料都看得很紧,一点机会也没有。”
“露易莎·卡比安……芭芭拉·黑特决定了没有?”
“还没有。康拉德露出真面目,他一直在怂恿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放弃——明目张胆啊,简直是,芭芭拉当然识破他的居心。你知道那个下流胚子竟然胆敢提什么建议?”
“什么?”
“他建议芭芭拉说,如果她拒绝照顾露易莎,他也会拒绝,然后等老崔维特船长接收工作时,他们可以一齐抗议遗嘱无效!真是个宽宏大量的兄弟。一旦她应允,他就会出卖她,自己承揽照顾那个女人的责任。毕竟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其他人呢?”
“姬儿·黑特照旧吃喝玩乐。照样说她的老妈的坏话。又把格利收回来玩弄于股掌,把毕格罗一脚踢开。这——”萨姆阴险地说,“对毕格罗其实再好不过。可是他不这么想——他怒气冲天,尊严大损——整整一星期都没在黑特家出现。情况就是这样。很有希望,可不是?”
雷恩的眼睛一闪:“露易莎·卡比安还睡在史密斯小姐的房间吗?”
“没有,她还颇为通达事理。她搬回自己的房间,那地方已经清理过,史密斯小姐陪她过夜,睡老太太的床。我还以为她没有那种胆量。”
雷恩停止踱步,正眼面对巡官:“我在努力鼓起勇气,巡官,想请求你再发挥更大的耐性和慈悲。”
萨姆站起来,他们面对面站着——一个庞大丑陋,一个瘦高健美。
“我不懂你的意思。”萨姆说。
“我必须请求你再替我做一件事,可是不要问我为什么。”
“看情形。”萨姆说。
“很好,你的手下还驻守在黑特公馆内外?”
“是,怎么样?”
雷恩并未马上回答。他搜寻巡官的眼色,他自己的眼里则带着童稚般的祈求之情。“我要你,”他缓缓地说,“撤掉黑特公馆每一名驻守的警察和探员。”
即使这么习惯哲瑞·雷恩先生特立独行的萨姆巡官,也没料到会有一个如此惊人的要求。
“什么!”他大吼,“让那个地方完全无人看守?”
“是,”雷恩低声说,“完全撤守,如你所说,这不但紧急,而且必要。”
“包括杜宾医生?为什么,好家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那会让那双毒手有机可乘!”
“那正是我的目的。”
“可是我的天,”萨姆呼喊道,“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等于在邀请另一次袭击!”
雷恩平静地点头:“你抓到重点了,巡官。”
“可是,”萨姆结结巴巴地,“总得有人在房子里保护那家人,还有擒拿那个坏蛋啊!”
“会有人在那里。”
萨姆目瞪口呆,仿佛突然开始疑心老演员是否精神正常:“可是我以为你刚刚说不要我们留在那里。”
“没错。”
“呃?”
“我自己会在那里。”
“噢!”萨姆一下换了口气,他立刻深思熟虑起来,用心地凝视雷思良久,“我懂了,老招数,嘿?可是他们知道你是我们的人,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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