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以来最大规模的空中掩护,从航空母舰“莱特”号、“巴里”号、“福基”号、“菲律宾海”号、“普林斯顿”号、“斯特雷德”号、“凡尔登”号、“西西里”号起飞的舰载飞机以及美军第五航空队的侦察机、战斗机、中型和重型轰炸机,依次轮番起飞,在整个陆战一师撤退的必经空域形成了严密的掩护火力网。
6目的清晨有雾,陆战一师的先头部队居然在一个高地上发现了还在睡梦中的几个中国士兵,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妙了,中国军队不顾头顶美军飞机的扫射和轰炸,开始对美军进行殊死的阻击。中国军队把美军先头部队的坦克放了过去,然后猛烈地射击美军的步兵,密集的子弹从公路两侧的每一个山头射来。
同时,在令美军士兵心惊肉跳的铜喇叭声中,中国士兵无所畏惧地冲上来与美军搏斗。陆战师撤退的序列开始混乱,长长的车队被迫停下来进行抵抗。虽然是白天,但中国士兵勇敢的阻击令美军整整一天才撤出去五公里。
天黑了。
中国第二十六军的部队终于赶到了战场,宋时轮给第二十六军的命令是:全面向撤退中的美军发动坚决的攻击。抵抗中国第二十六军攻击的是陆战一师的七团,这个团的士兵已经在死亡中滚过几回了,因此面对中国士兵们反而无所顾忌了,他们呐喊着,在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中拼死抵抗。陆战一师五团是后卫,抵抗着压下来的中国第二十七军的部队。在公路两侧的各个山包上,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状况一直延续着,将荒凉的山谷杀得血光冲天。美国士兵后来把这条山谷称之为“火炼狱谷”。
陆战一师二等兵巴里。莱斯特曾回忆道:中国指挥官有效地指挥着部队,他们的军队充分利用了后三角队形的优点,以班为单位攻击我们的中段和侧翼。
我们五个人分布在侧翼一个高约25码高地的一个陡坡上,在三四个小时内和中国士兵作战。他们冲上来,极力冲到手榴弹投掷的距离,接着又退下去。我的腿中了一枪,痛得要命,血流了一地,但最后不流了,因为血液冻住了。
中国人一次比一次冲得近,我们的弹药快打光了。
一位中士是我下午碰上的,他的腹部受了伤,而且肯定伤了脊骨,因为他说他动不了了。他让我把弹夹给他,他掩护我们下到公路上的补给线上去,我很难受,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活下来,如果中国人知道我们往下撤,一定会紧追不舍的。
这是歼灭美军的最好的时机。中国士兵们知道这一点。
在一个卡在公路边的高地上,一个排的中国士兵自从11月29日就坚守在这里,他们忍饥受冻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美军陆战队的士兵们疯狂地要夺取这个高地,他们把这个高地紧紧地围住,使用了可以使用的一切火力,并且像登山运动员一样依靠绳索往高地上爬,但是这个高地始终在中国军队的手里。
12月7日,美国军事史专家蒙特罗斯将这一天的战斗称之为“最壮观的战斗”:陆战队员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众多的中国人蜂拥而至。中国人一次次地顽强地进攻,夜空时而被曳光弹交织成一片火网,时而照明弹发出可怕的光亮,把跑步前进的中国部队暴露无遗。尽管陆战队的炮兵、坦克和机枪全力射击,但是中国人仍然源源不断地拥上来。他们视死如归的精神令陆战队员们肃然起敬。
美军的坦克先头部队冲过枪林弹雨到达了古土里,伤痕累累的美军士兵一头倒在帐篷里就睡,但是命令他们原程返回的命令到了,因为陆战一师的主力部队,尤其是辎重部队此刻处在了与中国军队的混战之中。中国士兵已经把辎重部队紧紧地包围了,这支部队因为等待工兵修复被中国士兵炸毁的桥梁和开辟迂回道路而滞留在这里。负责掩护辎重部队的是美国海军航空兵司令哈里斯将军的儿子哈里斯中校,中校已经把手中掌握的三个步兵连全用上了,但辎重部队依旧处在危机之中。在中国军队的顽强攻击下,辎重部队副团长死亡,指挥部的两名参谋也相继死亡,后来,哈里斯中校也死于混战之中。
这时,留在下碣隅里附近担任后卫任务的陆战一师五团与中国军队的战斗更为残酷。阻击中国军队前进的美军士兵在坦克、榴弹炮。无后坐力炮、火箭筒和机枪组成的火网中不肯后退一步,中国士兵以令美军士兵目瞪口呆的顽强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美军战史记载道:“中国士兵的身影浮现在照明弹青白色的光亮下,如此顽强的进攻从来没有见过。”
战斗持续到7日的下午。
美军陆战一师的主力,陆续撤退到了古土里。
从下碣隅里到古土里肥公里。这18公里的道路美军走了38个小时,平均每小时前进500米;美军在这18公里的路上损失官兵616人,平均每公里伤亡34人。
集中在古土里的美军约达1.4万多人。
这里距离陆战一师最终的撤退目标兴南港还有力公里。
美军到达古土里的时候,一场猛烈的暴风雪来了。惊魂未定的美军官兵在极度的寒冷中听到了一个比呼啸的风雪更令他们恐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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