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我的爱好。评价甚高的志贺直哉的《暗夜行路》我也没有感到有什么魅力。相反,他的《和解》却令我感动。还有象《到网走去》、《学徒的神仙》、《在城崎》等,我也不知道好在哪里。我那时,在小说中追求的还是纯小说的东西。
因此,芥川和菊池不能不吸引了我的兴趣。尤其是菊池的《启古故事》和芥川的《来自保吉的笔记本》,虽然也属于同样的私小说系统,但是与所谓的自然主义作家的作品相比,要有意思得多。自然主义作家有什么写什么的平板作品,我觉得无聊,欣赏不了。
那时,《文艺春秋》连载了德田秋声写的他与山田顺子的恋爱作品,但为什么写这些呢?我无论如何理解不了。
在戏剧方面,我被菊池接受爱尔兰的近代戏风的影响而写出来的作品所吸引,还接触到岸田国士法国式的潇洒、轻松并且明快的作品,有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村中最好的栗子树》、《玩弄命运的两个男人》、《梅腊诺的秋天》、《骤雨》等作品,我差不多在杂志发表的同时就读了。
外国文学是从新潮社出版的最早的世界文学全集中熟悉起来的。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也是由于这个机缘读到的,其中吸引我的是《穷人》。象我这样的爱好,不可能对私小说感兴趣。记得读了原久一郎翻译的高尔基的《夜店》(又名《底层》),对书中那种凄惨的生活,我当时感到非常亲近。而且,据译者原氏在月刊上介绍,他似乎也曾有住小客店的经历,对他的忆旧短文我颇感兴趣,其中一首题为《纷落的雪花》的短歌,使我永难忘怀。那篇《夜店》,使我联想起我父亲的小客店。
可能就在那会儿,仓刚百三的《出家人和他的弟子》,成为现在所谓的畅销书。有一天晚上,听说在市内的一个寺庙举办那本书的朗诵会,我赶去了。在昏暗的正殿中,有五六个男女青年,在一起朗诵着书中的道白,这种气氛,使我觉得十分高尚。这根本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参加的小组。我觉得,象我这样一个小学毕业生,公司的勤杂工,这样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是根本不能接触这类事的。
那时,我对前途深感失望。我所在的公司在萧条中挣扎,草率地发行社债,企图摆脱困境。当时,日立、三菱已经开始发挥出垄断企业的作用,我所在的公司恐怕是在它们的压力下失败了吧。其根据,便是承兑我们公司社债的银行都是二流以下的银行,因为得不到强有力的支持,公司悲惨地走向倒闭。
那是倒闭前一些时间的事情,对于我这样一个光读文学书籍的勤杂工,公司的人使用起来是不会觉得顺手的。不久,在一次减员中,我就和其它职工一起被赶了出来。
但是,现在想来,我觉得十六岁至十八岁是我感觉最新鲜的时期,能挤时间乱看一些书,对今天来说也有着相当大的作用。我读了《穷人》,还曾一整天彷徨于象《看门人家的没落》中描写的那种荒凉的原野中。我想去住连名字都没有的旅店,也曾独自徘徊在山口县的海岸边的道路上。
十九岁那年,我什么也没有做,晃荡了一年。想找工作,却没有地方雇用我。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我只是小学毕业,年龄又不大不小的,干体力劳动,身体又太虚弱。
所幸的是,这时父母的饮食店略有起色,可以不指望我的薪水了。可能也因为饮食店的房间太窄,让我们租借了附近杂货店的二楼。前面已提到过的,那时我们与祖母住在一起。
作为房东的那家杂货店主,是一家大批发店的代理人,并无店铺。照我看来,妻子比丈夫教养要好。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孩,但妻子对丈夫的不满总是可以通过一些动作使人感觉得到。丈夫是在代理人中常见的那种狡猾的人,他把店里的商品拿回来以很贵的价钱卖给左邻右舍。这些商品是否是通过正当途径带回来的,令人生疑。那位太太经常埋头读着世界文学全集等书,当然,因为与我有年龄的差别,所以从未与我谈论过小说。然而,她是一个给人以好感的人。
小仓有一个叫作东洋陶器的工厂,生产咖啡杯、西餐具。我有个同学是厂里的职工。经他介绍,我认识了厂里一位比我大十岁左右的H君,H君也是个爱好文学的青年,自己不写小说,但却自称为“诗人”。不过,我一次也没有看到过他的诗。我到他家去玩,他书架上的好多书,很令人羡慕。
H君的朋友中有几个八幡制铁所的工人,比我都大七八岁,他们真的动笔写小说。由此,我与这些人开始交往,有时还给他们看我自己写的短东西。
我那时也许是受了芥川的影响,好象写过倾向相同的东西。我的习作大约有一两篇。有一天,要召开作品发布会,我们聚集在一家小茶馆里,茶馆位于小仓郊外存有宫本武藏石碑的延命寺附近。
时至今日,我还模糊地记得,那次我披露的短篇,讲的是朝鲜闹饥荒,人们吃起用土做的馒头。当然,故事是虚构的,也不是出于无产阶级意识而写作的,但八幡制铁所的人听了以后,却不当地夸奖说,我的短篇属于当时兴起的无产阶级文学作品之列。
我对东京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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