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电话是这个样子吗?"我有些不安。
没想到阿律竟然说:
"佐贺的十元硬币能用吗?"
这下更麻烦了。
我走到附近的香烟店,拿出十元硬币,结结巴巴地问:
"这个,这是佐贺的十元硬币,能给我换成东京的硬币吗?"
香烟店的大婶放声大笑,她告诉我:
"十元硬币呀,佐贺的和东京的都一样。"
我们终于放心了,拿起话筒,投进去十元硬币。
"喂,我是广岛的昭广。"
"哎呀,好久没见面了,有事吗?"
"是这样,我结婚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呀!"
"是比较突然……所以,现在正在旅行结婚,想去您那儿拜访……"
"专门来看我们,多不好意思。那现在你们在哪儿?"
"在昭岛。"
"什么?!"
明子姨妈似乎十分惊讶,但还是和姨父一起到车站来接我们。
我被寄养在阿嬷家时,明子姨妈还没有结婚,也住在佐贺;而且,结婚后夫妇俩也会在盂兰盆节或过年时回佐贺的阿嬷家。所以,明子姨妈和我的关系比较亲密。
姨妈感觉十分意外,但还是拿出啤酒款待我们。
还在上小学的表弟阿尚和表妹京子,看见大哥哥大姐姐来了,高兴得又蹦又跳。
"结婚典礼办了吗?"
"没,还没有……"
"这样啊,不过,能娶到一个漂亮的媳妇真不错。是吧,昭广?"
"这个嘛……"
聊着聊着,姨父问道:
"那今天打算住在哪儿?"
"还没……还没定下来。"
"那,你们就住在家里吧。"
事态发展得异常顺利,我们当晚就住在姨妈家里。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若无其事地问:
"今天也住这儿行吗?"
这次连姨妈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昭广,你是新婚旅行吧?旅行社没有规定路程?"
在那个时代,一说新婚旅行,就是参加吃穿住行全由旅行社包办的旅行团,几乎没有私人的自由旅行。
我有些慌了,又开始信口胡说:
"我们选择了自由安排行程。"
"咦?现在新婚旅行还有这样的形式?"
"嗯,所以很自由。"
"是吗?有一周左右?"
"这个……再长点也可以。"
"啊?"
"两个月也可以……一年也可以……"
"昭广!胡说什么呢,哪有这样的新婚旅行呀!"
姨妈和姨父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我们并不是在新婚旅行。因为是离家出走,两年三年都可以,而这些话我却无法说出口。
不过,总算能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等孩子们都去上学、姨妈和姨父上班后,我们马上开始行动。
当然是找工作。
说起我手头的资格,便只有驾照。东京既然有那么多人,我觉得做出租车司机应该不错。于是,翻看了报纸上的广告后,我们径直去了招司机的出租车公司。
我让阿律在外面等,自己去面试。
我把带来的简历交给社长,他示意我坐下。
"嗯,你叫德永昭广?"
"是的。"
"二十岁,真年轻。"
"啊?"
"这么说来,你只有普通驾照吧?"
"是的……不行吗?"
"做出租车司机,必须有特种驾照,只有二十一岁以上、取得普通驾照三年以上的人才能拿到。你拿驾照几年了?"
"两年。"
"这个嘛……你要不要先干一年汽车修理?这样能清楚地了解汽车构造,待遇也不错。一年后拿到特种驾照,就可以开车了。"
"啊,让我考虑一下吧。"
"哦。好吧,再见。"
社长语速飞快的东京话让我十分紧张,不太清楚他说的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我手头的驾照不行。
我很不服气。驾照嘛,全日本应该是一样的。我甚至还无礼地认为:那人肯定在撒谎。怪不得都说东京是个可怕的地方。
我又去别的出租车公司面试,却得到同样的答复。
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应该能找到做司机的地方,于是,和阿律一起去了好几家出租车公司。结果,当然是白费功夫。
工作没定下来,只好回到昭岛的姨妈家。
那天,依然在和睦温馨的气氛下吃完了晚饭。正当我们和孩子们玩游戏、看电视时,电话响了。
接电话的姨妈刚说了两句,就招呼姨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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