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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带我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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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小毛是阿洛在这道馆里认识的朋友,道馆是两个人对这山坳里这破庙的另一个称法。想是武侠片看多了。两个人在这深山破庙里待了好一阵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清瘦了不少。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把自己想成了仙。早课的梵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着,天都还没亮,两个人就架着扫把疲惫的斜依在廊柱上,说着梦话。

    “蚊子!干伊娘咧!”阿洛生气的往自己的脸上拽了手去,一摊血就糊在皮上。“破戒了!还讲脏话。”小毛瞪着眼认真的说。“伊娘咧!都快憋死人了,它还在吃我的肉,吸我的血,我咧!还不能杀生。”庙里有规定,是不能杀生的,蚊子当然也是生灵。这要叫庙里的老主持看见,就不太好说话了。

    也不是和尚,两个人还理了个小平头,心里都觉得很闷。先是这样的。两个人的大学联考都毙掉了。在家里发了好几个月的呆。朋友打电话来,阿洛都说:“不知道耶!等当兵吧!要不要重考……。不管了。没想过耶!再说吧!”阿洛那信神信佛过了头的老母,有天突然哭天喊地的要阿洛到这深山的破庙里来。“没有当兵那么惨吧?就当做是度假那样。你也可以在那边温习一下功课,明年再考呀。”阿洛他娘是这么说的。

    肯定还缴了些钱,这些阿洛也不在乎了。说真的,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可以躲开他娘每天大呼小叫的。

    “修炼去!管他娘的,翘头了再说……。”

    来了几个礼拜了?都忘了,小毛搔了搔他那扁头,照他自己的说法,吃素吃昏了。来时的那股新鲜劲过头了之后,两个人现在都这么说:“伊娘咧!再这样下去,会疯掉。”

    两个人交了朋友,天天夜里的腻在一起,彼此谈谈天,也没有什么再不好说的。“你看昨天夜里又画地图了……。”小毛拉了拉他那像面粉袋似的短裤头。糊了又风干了的一片,结在下裆上,反应在藏青色的布面上,真的有点显眼。“六根不清净,阿弥陀佛!”阿洛故意促狭的这么说。“你别在那里给我装假仙了。你就不会……。”

    阿洛扭了扭身子,拄着扫把挡在裤裆前,尴尬的笑着。青春期中的少年,那堪得住这几个礼拜的折磨。又是吃素的,又是禁绝色欲的。集中营似的,弄得人其实一点都不平静,真想逃走。

    在家的日子还好,对着黄色小书,自己拨弄拨弄,有点罪恶感,也罢了。说来也正就图着这带点罪恶感的乐趣哪!

    在这深山野庙里,大家伙一起生活,磊磊落落的毫无隐私可言,积压在蛋囊里的那些汁液,伴随着夜里莫名而起的春梦,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奔泄而出了。阿洛感受着晨起膨胀之后还温热的下裆,回忆着夜里做的是哪一位女明星曾经来过的春梦,愣住在那儿。

    “你给我转过来,我看看……”小毛做势要检查阿洛的裤子。“蚊子!干伊娘咧!”阿洛奋力的又拽了手去。青春啊!青春。真是苦煞了人。

    说这人哪!也真有趣。你要知道,这天地间不能解释的问题,要多少有多少。书上说的,可也都懂。书上没说的,问不出所以然来的,就跑去问神问佛,而众神佛皆无语。不就说了吗?

    “佛曰,不可说。”那这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两个人无力的在晨光的廊柱之间扫着地,心里都在盘算着,离开这里时,要怎样再去挥霍这几个礼拜来储存的精气。

    “阿洛!你说,我们在这里憋了几天就满成这样子,那些老师父们,从不近女色的,不知道会怎样喔?”小毛贼贼地这样问。

    “十滴血,一滴精,大概都吸收掉了吧?”阿洛想起那些杂七杂八的电视节目都是这么说的。

    “吸收个屁啦!吸收。啊!我的怎么都没有吸收?”“可能,可能是修炼不够吧!”阿洛也很想知道自己这青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做什么事都不顺利。书念不好。找事做也没人要。考不上大学,就更伤神了。阿洛真希望大厅那些神佛哪天能够真的走动起来,给他一些答案。

    当!当!当!的声响,早斋结束了。厅房里的僧侣们都鱼贯而出。主持老师父,逆着光,慢条斯理的踱着步子,正要往自己的厢房里走去……。两个小伙子见着了老师父,赶忙垂下脸来,要让过。阿洛偷偷地抬起眼来望着他。七、八十岁的老人,慈眉善眼的。听老母说人家七、八岁就出家,想必早就得道,心如止水了。

    可这男性共通的问题一憋就憋了几十年,想必也挺苦的。有点想笑,但见老师父在长廊里逆着光的样子,顿时觉得神圣无比,那些笑闹的念头,也就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老师父亲切而平静的走过两个小伙子的身边。堂里梵音又起。令人感到肃穆不已。望着老师父渐去的背影,阿洛的心里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幸福感。小毛真是慧根不足,不能感受到这股庄严。小毛危颤颤地像发了癫的病人,突地跪了下来。唤了一声:

    “上人!”事出突然,阿洛不知如何是好,也跟着就跪下来。老师父顿住了身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光温柔得像九月天里的微风,轻扫过?亮丽的廊柱之间。

    老师父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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