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算命哪!真准。每一个人在算命的嘴里都合该有一个不顺利的过去。
管他的!那个被忘了名字的妹妹,扭了扭她的臀,好象身上长了虫似的。丰满的躯体塞在那套窄得恰恰好的黑洋装里,像灌了肥肉的腊肠,都快出油了。胸衣挤出来了一半。花俏的蕾丝边磨在皎白的酥胸上,发出了光芒,像暗夜里的灯塔。这酒店里所有饥渴的眼睛,大约是那迷航的小船,都不住的往那驶了过去。
我吞了吞口水,就陪着笑。有没有人理我,也不是很在乎了。
相哥真的很罩。坐在他身边,隐然的觉得他真是有股气,慑住了人。你看大家都往这儿瞧。我才不要像刚刚杵在吧台边上那家伙。还杵在那没人搭理。说不定人家还说他是同性恋哪?人不能太有原则,有原则的人都孤单。更何况是这么深的夜里了,还要什么原则。
我就坐在那,陪着大家笑。
后来,我饿了。晃到巷子口,点了碗面吃。
面店的深处摆着各家神祗的牌位。边上的电视里,身着袈裟的年轻尼姑,呢呢喃喃的在讲着经。太远了,我实在听不分明。
况且,我实在太饿了。只知道自家的五脏庙重要。天都要亮了,干嘛去分辨什么大道理呢?挺累人的。
我嗅着汤没趣的抬头看。这尼姑挺面熟的。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记得谁说那是阴阳眼。昏昏沉沉地想了起来,不就是我娘说的吗?
我娘还是这家伙的信众呢!几天前为了参加她什么大德大能的法会,起早赶忙心不甘情不愿的还送我娘去坐早班飞机哪!
是她没错!
可我就没我娘那么大的兴致了。我有我自己的乐子。
那一夜,我分明是笑着回家的。我觉得我也悟了道。
如果要膜拜,那我就去找相哥好了。
相哥是那种无聊的夜里,这些蟑螂跳蚤们的神祗。
也不必那么神啦!
我的意思是说,我常常在这些无聊的夜里,混来混去的。总的来说,认识的人不是没有,也只有相哥会主动的搭理我、抬举我。真的在你很寂寞的时候,就扶了你那么一下。挺真的。我都能一路笑着回家。有一阵子见不着他了,我还真担心,他真叫阿牛他们说的,已经死掉了哪。
就这样。下回见到相哥,我要提议他成立一个教派,我觉得相哥神多了。我可以感觉站在相哥旁边时,店里的妹妹都会偷看我……。
嗯……。
你别怪我把故事说得不周全。
大道理我才懒得懂。
我在制片厂捡了个助理导演当。我老住在家里。收入是起码还凑合着够用。而真的打我退伍那天起,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人来管我。我娘成天问神拜佛的,有她自己的事要忙。
我不是要解释我的人生观有多罩。
我真的觉得,这世界空虚的人越多,那杂七杂八的神也就跟着越多。
这不是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懂。
我叫“阿洛”,我不是“那个谁!那个谁。”
但或许像相哥那么神的人,要记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老忘记我的名。
那没关系。
如果有天夜里,如果你真的记不起我,就那样叫我好了。别装神。
不然只会让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