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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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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他们听到她锁上了门。那双邪恶、阴郁的眼睛将他们笼罩在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他们小声地嘟哝着,好像中了恶意的魔咒。

    “她恶魔附体了。”罗莎莉亚说。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保护我们,曼纽尔。”她母亲对警察说。

    但拉·卡奇拉看起来无意给大伙儿制造麻烦。她依然我行我素,不肯屈服于人,从不愿跟人打一声招呼。任何人想跟她表达友谊,都会被她断然阻止。她感觉到邻居们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那桩谋杀案以及多年的牢狱生活。她脸上的皱纹更加冷峻,深陷的眼睛露出更残酷的神色,但她给众人带来的焦虑慢慢地消失了。当她偶尔从庭院里坐着的人群中穿过时,甚至连多嘴多舌的皮拉尔也不再去注意这个不苟言笑、憔悴不堪的女人。

    “我敢说监狱生活让她发疯了,他们说这种事常有。”

    但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小道消息又疯长起来。一个年轻人来到铁格栅(这座塞维利亚住宅的前门,熟铁制成)前找安东尼亚·桑切斯。皮拉尔正坐在庭院里缝补裙子,她抬头看了看女儿,耸了耸肩。

    “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她说。

    “有的,她就住在这里。”年轻人回答道,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他们也叫她拉·卡奇拉。”

    “噢!”罗莎莉亚打开了大门,给他指了指房门,“她在家。”

    “谢谢。”

    年轻人冲她笑了笑。罗莎莉亚是个漂亮女孩,脸色红润,有一双好看的、引人注目的眼睛。一支红色康乃馨衬托着她乌黑光滑的头发。乳房饱满,乳头在罩衫下挺立着。

    “祝福献给给你带来生命的母亲。”他说了句陈旧的祝福话。

    “上帝和你同在。”皮拉尔答道。

    他走过去,敲响了门。两个女人的目光好奇地跟着他。

    “他是谁呢?”皮拉尔问,“拉·卡奇拉以前从来没有过访客。”

    他的敲门没有回应,他又敲了一次。他们听到拉·卡奇拉用令人焦躁的声音问谁在敲门。

    “妈妈!”他叫道。

    一声尖叫传来。门一下子打开了。

    “古利托!”

    女人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热烈地亲吻他。她抚摸着他,双手满怀爱意地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女孩和她母亲看着这一切,从来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如此温柔。最后,她高兴地轻轻啜泣起来,然后把儿子拉进了屋里。

    “是她儿子,”罗莎莉亚惊讶道,“谁会想到呢?她还有这样的好儿子。”

    古利托有一张清瘦的面孔,牙齿整齐、洁白,头发剪得很短,紧贴头皮,太阳穴附近都刮净了,喷上了一种正宗的安达卢西亚香水。早熟的胡须在褐色的皮肤下形成蓝色的影子。当然他是个极好打扮的人。像他的同胞一样,对漂亮的衣服有着强烈的爱好。他的裤子是紧身的,短夹克和带饰边的衬衣都新得没法再新,还戴着宽边的礼帽。

    最后,拉·卡奇拉的房门打开了,她从里面走出来,靠在儿子的臂膀上。

    “你下周日还要来吗?”她问。

    “如果没什么事耽搁就来。”

    他扫了罗莎莉亚一眼,然后跟母亲道了晚安,又冲她点了点头。

    “愿上帝跟你同在!”她说。

    她冲他笑了笑,黑漆漆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拉·卡奇拉截住了那个眼神。早已被巨大的快乐扫荡无存的阴郁又像雷雨云一样使她的面孔黯淡下来。她狠狠地、阴沉沉地看着那个漂亮女孩。

    “那是你的儿子吗?”年轻人走后,皮拉尔问。

    “是的,是我儿子。”拉·卡奇拉粗声说道,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任何事情都不能软化她那颗坚硬的心。纵使她的心里溢满了欢乐,但还是不去理睬那份友谊的序曲。

    “他是个俊小伙。”罗莎莉亚说道。在接下来的几天,她不止一次地想到了他。

    拉·卡奇拉对儿子爱得可怕。他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她带着火一样的激情和强烈的嫉妒爱着自己的儿子,这份爱反过来又要求儿子对自己表现出无法做到的忠诚。她希望对儿子来说,自己就是最重要的。由于工作的原因,儿子没法跟自己住在一起。一想到他远离自己时不知在做些什么,她就感到备受折磨。她无法忍受儿子去关注别的女人。对于儿子可能会向一名女子求爱这一赤裸裸的想法,更是让她痛苦不堪。在塞维利亚,跟年轻女子谈情说爱是最普遍的快乐:在此过程中,少女会花半个晚上的时间坐在窗口(由铁窗条保护着),或者站在门口,而她的情人站在街上,向她倾诉着对她的迷恋,当然,那是她乐意听到的。拉·卡奇拉意识到儿子是个非常迷人的年轻人,一定备受女人青睐,所以曾问过儿子有没有情人(心肝宝贝)。儿子发誓说,他每个晚上都用在工作上了,她知道他在说谎。不过,儿子的断然否认让她感到了疯狂的快乐。

    她看到罗莎莉亚令人气愤地瞥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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