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不开,”她说,“凯拉达先生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我突然模糊地感觉到,可能要发生让人不开心的事情,但也想不出说些什么好。
拉姆塞跳了起来。
“我来解。”
他把项链递给了凯拉达先生。这位自以为是的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项链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随之,胜利的微笑从他那光滑、黝黑的面皮上滑过。他把项链还了回去,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拉姆塞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人似乎要晕倒了。她睁着恐惧的大眼睛盯着他,发出绝望的哀求眼神。事态如此明显,我不知道她丈夫为什么根本没有看到。
凯拉达先生张大了嘴愣住了,脸涨得通红。你几乎能看到他内心里的激烈斗争。
“是我错了,”他最后说,“非常不错的仿制品,当然,我用放大镜一瞧就看出是假的了。我想,这样的烂货也就顶多值十八美元。”
他掏出了钱包,从中抽出一张一百美元的纸币,一句话没说递给了拉姆塞。
“或许这个可以给你一个教训,下次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了,我的年轻朋友。”拉姆塞说着,把钱接了过去。
我注意到凯拉达的手在发抖。
这个故事跟其他故事一样,很快不胫而走,整个船上都知道了。那天晚上,他不得不忍受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无所不知先生终于栽了,真是个不错的笑话。不过,拉姆塞夫人因为头疼回到了客舱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开始刮胡子。凯拉达先生躺在床上抽烟。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我看到一封信从门下缝隙里塞了近来。我打开门,朝外看了看,什么人都没有。我捡起信来,看到是给马克斯·凯拉达的,名字用大写字母写成。我把它递给他。
“谁写来的?”他撕开了信封,“哦!”
他从信封里抽出的,不是信纸,而是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他看了看我,脸又红了。他把信封撕成了碎片,然后交给我。
“请帮我从舷窗口扔出去,你会介意吗?”
我按照他说的做了,然后我看着他笑了笑。
“没人乐意被当作一个大傻瓜。”他说。
“珍珠是真的吗?”
“假如我有一个娇小美丽的妻子,我不会自己待在神户,而让她一个人在纽约待上一年。”他说。
那一刻,我不完全讨厌凯拉达先生了。他摸出钱包,把那一百美元小心地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