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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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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被征服者
服者我们要尽量处好关系。我们比他们聪明,如果把一切处理好的话,我们是有出头之日的。法国是腐烂堕落了,那些犹太人和有钱人毁掉了这个国家。看看这些报纸,你就明白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上面任何一个字吗?这家报纸已被德国人收买过去了,要不,他会带给你看?写那些文章的人——都是卖国贼、卖国贼。啊,上帝呀!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看着这些混蛋被民众撕成碎片。收买呀,收买呀,把他们每个人都收买了——用德国人的钱。这群猪猡!”

    皮埃尔太太恼怒起来。

    “你为什么要反对那个小伙子?他强迫了你——没错,但当时他喝醉了呀。女人碰上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后一次。他打了你父亲,打得他满脸是血,可你的父亲还恼恨他吗?”

    “这是个不愉快的小事故,我已经忘了。”皮埃尔说。

    安妮特尖声狂笑起来。

    “你该去做个神父,用你纯粹的基督教精神去宽恕伤害过你的人。”

    “那有什么过错呢?”皮埃尔太太怒道,“难道他没有尽力补偿吗?假如不是他,你父亲这几个月来怎么能抽到烟?如果说我们没有挨饿,那也是多亏了他。”

    “要是你们还有尊严,还有廉耻感,就应把礼物甩到他脸上。”

    “你也从中受益很多,不是吗?”

    “没有,从来没有。”

    “你在说谎,你明白的。你不吃他带来的奶酪、黄油和沙丁鱼。但汤你喝了,我把他带来的肉放汤里了;还有你今晚吃的色拉,你不用干吃,那是因为他带来的油。”

    安妮特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手抹了抹眼睛。

    “我知道的,我也不想吃,但我无法遏制自己,我饿极了。是的,我知道汤里放了他带来的肉,我还是吃了。我也知道色拉是用他的油拌的,我想拒绝,但我如此渴望。那不是我吃的,而是我肚子里快要饿坏了的畜生吃的。”

    “反正都一样,你是吃了。”

    “我是在耻辱、绝望中吃的。他们用坦克、飞机剿杀了我们的力量,现在我们手无寸铁了,他们又用饥饿来摧毁我们的意志。”

    “孩子,做戏有什么用。你是受过教育的人,却一点儿也不理智。忘掉过去吧,让你的孩子有个爸爸,再说,他是个农场好手,顶得上两个雇工。这样做方才明智。”

    安妮特厌倦地耸了耸肩,三个人陷入了沉默。第二天,汉斯到了。安妮特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既没有说话,也没走开。汉斯笑了。

    “谢谢你没有跑开。”他说。

    “我的父母让你来的,他们到村子里去了。这对我倒合适,因为我正想跟你把话说清楚。坐吧。”

    “我父母想让我嫁给你。你很聪明,用礼物和承诺,把他们收买了过去。你那些报纸里的东西他们全信。我跟你说吧,我永远都不会同你结婚。我从没想过恨一个人会像恨你那样深。”

    “我还是说德语吧。你能懂我说的是什么。”

    “我应该可以听懂。我教过德语。我曾在斯图加特给两个小女孩做家庭教师,教了两年。”

    汉斯开始讲德语,安妮特接续说法语。

    “我不仅爱你,还欣赏你。我欣赏你的与众不同和优雅大方。你身上有些东西我看不懂。但我尊敬你。啊,我看出来了,即使现在有可能,你也不会嫁给我。不过,皮尔已经死了呀。”

    “不许你提他,”她粗暴地叫道,“那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

    “我只想告诉你,为了你的缘故,我对他的死感到难过。”

    “被德国看守残忍地射杀了。”

    “或许过些时日,你对他的悲伤就能减轻。你知道,当所爱的人死去后,一般人都认为你永远无法从悲痛里走出来,但你终究会的。再说,让孩子有个父亲不是更好吗?”

    “就是没有别的事发生,你认为我会忘了你是个德国人,而我是个法国女人?假如你比那些蠢笨的德国人稍微强那么一点点,你就该明白,只要我活在世上,这个孩子就是我的耻辱。你认为我没有朋友吗?带着个德国士兵的孩子,我如何面对他们?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耻辱吧,你走吧,走吧——看在上帝的分上,赶紧走,再也不要回来。”

    “但他也是我的孩子呀!我需要他。”

    “你?”安妮特惊叫起来,“一个醉酒后的野蛮行径带来的私生子,对你能意味着什么?”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自豪和快乐。当我听说你要生孩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爱你的。一开始,我不敢相信,因为这件事太让我吃惊了。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对我来说就是世上的一切。哦,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让我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新的情感,我自己都不明白。”

    她直视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你可以把它叫作胜利之光。她笑了几声。

    “对你们德国人,我不知道我更憎恨你们的残忍呢,还是更鄙视你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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