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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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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真相
自己身材娇小的朋友。正要开口说话,但她奇怪的举止让他把话咽了下去。她走路蹑手蹑脚,仿佛怕吵醒他似的,有一两次她停下来,看了看床上的尼基。他很纳闷她在寻找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她走到他挂衣服的椅子边,然后又朝他的方向看了看。接下来,她就在那里等着。在尼基看来,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房间里如此静寂、如此紧张,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时,她慢慢的、悄无声息地拿起了他的外套,把手伸进了里面的口袋,把尼基所赢的钱都掏了出来——那些令尼基倍感骄傲的漂亮大钞,都是一千法郎一张的!然后,她把外套又放回了椅子上,上面又放了些其他衣服,这样就看不出有人动过了。她手里拿着那把钞票,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过了很久很久。尼基压制住本能的冲动,没有跳起来把钱从她手里夺过来。一方面是因为发生的意外使他愣住了,另一方面是他意识到,他是在一家陌生的宾馆,身处一个陌生的国度,如果闹出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她看了看他。他的眼睛半睁半合,他敢肯定,她认为他是睡着了。在周围一片静谧之中,她不会听不到他均匀的呼吸的。当她再次确定自己的行为没有惊醒他后,她极其小心地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靠窗的小桌子上长着一盆富贵菊。尼基现在睁开了眼睛瞅着她。盆里栽花的土壤显然很蓬松,因为她抓住花茎一把就把花连根拔出了。她把纸币放在了花盆的底部,然后又把花放了回去。真是个绝妙的藏钱地方啊!在光艳艳的鲜花下面,谁能想到会别有洞天呢?她用手指把土压好了,然后,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地猫着腰走回来,钻进了被窝。

    “心肝儿。”她柔声喊道。

    尼基的呼吸很平稳,像一个沉睡中的人。这个小巧玲珑的女人翻过身去,要睡觉了。尼基尽管纹丝不动,却思绪翻滚。目睹刚才的一幕,他怒火中烧,头脑中激烈地思忖:

    “这个臭婊子!还说她的什么儿子,她在摩洛哥的丈夫,真他妈扯淡!她就是个烂贼,一点儿没错!拿我当笨蛋哇!如果认为这就把钱偷走了,想都别想。”

    这笔靠自己的聪明劲儿得来的钱怎么花,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很早就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了。他觉得父亲不给自己买车,是太抠门。不管怎么说,一个小伙子谁愿意整天坐着家用汽车到处跑的。喏,现在他要给老头子一个教训:他要给自己买车了!花上两万法郎——大约两百英镑,就可以买一辆相当体面的二手车!他要把钱弄回来,不过这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在这里他人生地疏,对这个宾馆一无所知,而且这个烂女人很可能会有同伙。要公开打架他无所谓,谁来都行,但万一有人拿枪对着他,那就不太好玩喽。另外,他明智地想到,他没有证据证明这笔钱是他的。到了紧要关头,如果女人赌咒说钱是她的,他很可能会被带到警察局去。对此他感到束手无策。现在,这个小女人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尼基知道她睡着了。她这事干得漂亮,一定心定神安地进入了梦乡。看着她安然地做着美梦,而自己两眼圆睁地躺在那里,忧惧得要死,这让尼基气炸了肺。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主意之妙使他差点儿从床上蹦下来立马行动,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住了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她把钱偷了去,自己可以再偷回来,彼此彼此嘛!他打定注意,一定要先按兵不动,等到那个女骗子完全睡熟了再动手。他等了很久很久。她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像个孩子。

    “亲爱的。”他终于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没有动弹。她睡得跟死人无异。尼基开始慢慢地行动,每动一下都停一停。最后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他先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把她惊醒。她的呼吸平稳如初。等着的时候,他仔细看了看房间里家具的位置,以免走过去时撞翻了椅子或桌子而发出声响。他走了几步,停下来,再走几步,又停下来。他的步子很轻,没发出任何声音。用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他才走到窗前,然后又等了一会儿。这时,床突然“吱呀”轻声响了一下,他吃了一惊,但女人只是翻了下身。尼基强令自己再等一等,他开始数数,一直数到一百。女人仍纹丝不动,睡得像根木头。他极其小心地抓住富贵菊的花茎,把它从花盆里轻轻地拔了出来。他把另一只手伸进盆里,当手指碰到纸币时,他的心脏狂跳不已。他用手抓住那些钱,慢慢地掏出来。然后,再把花放回盆里,这回轮到他小心地把土压紧了。做这一切时,他用一只眼睛一直睃着床上的那个女人。一切安然如故。又停顿了片刻后,他蹑手蹑脚走到挂衣服的椅子旁。把那卷钱放到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开始穿衣服。他花了足足一刻钟才把衣服穿好,因为他不能弄出任何声响。尼基晚礼服的里面一直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衬衣,他为此感到庆幸,这样的衬衣穿起来,声音比那些粗硬的衬衣小多了。不过,房间里没有镜子,在系领带时,他遇到了些麻烦。但他聪明地想到,系不好有什么要紧呢?他整个人开始兴奋起来。现在,这件事更像是一场恶作剧了。最后,除了鞋子没穿,一切都穿戴整齐了。他手里提着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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