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后,会怎么说你呢?”
“她肯定不会感到惊讶的。”
“你是说那位可敬的女士认可你的行为吗?唉,真是堕落啊!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刚到那家时装公司时就开始了。他是里昂一家丝绸公司的推销员。一天,他带着他的样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彼此一见倾心。”
“但你的姨母在呀,她要保护你,得让你这样的女孩抵御住巴黎城里的种种诱惑。她不会同意你跟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交往的。”
“我没有征求她的同意。”
“这会把你白发苍苍的可怜老父亲活活气死的。难道你没想过,那个受伤的英雄曾为国家做出过贡献,因而被授予销售烟草的执照?作为内务部长,烟草部门是由我管理的,你不记得了吗?由于你公然的堕落,我可以吊销你父亲的营业执照,这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
“我知道你是个绅士,位高权重,这种丢份子的事情您是做不出的。”
他挥了挥手,样子很感人,但未免过于造作了些。
“别担心。一个畜生做出的恶劣行径,让我从心底感到鄙视,这是我的尊严使然,但我不会因此而去报复一个备受国家尊重的人,这类事情我是不会屈身去做的。”
他继续吃早饭——早饭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有吃完。莉赛特没再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不过,他的胃口得到了满足,情绪有了好转,他不再迁怒于她,而是同情起自己来。对女人的内心,他真是无知,这让人感到奇怪——他竟想着让自己变得可怜兮兮的而唤起莉赛特的懊悔之心。
“要改变久已形成的习惯是困难的。以前,我在百忙之中总是抽身到这里转一转,对我而言,这是一种放松和抚慰。你对我有些歉疚感吗,莉赛特?”
“当然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从没想到你把我骗得如此之苦!”
“欺骗让人痛苦,”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在这方面,男人真是滑稽。他们无法原谅自己遭到欺骗,这是因为他们的虚荣心在作祟。他们总看重那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让我亲眼看到你跟一个年轻人一起吃早餐,还穿着我的睡衣!你称之为无足轻重吗?”
“如果他是我的丈夫,而你是我的情人,你就会觉得这再自然不过了。”
“的确如此。不过如果那样,要欺骗的人是他,我的面子就能保住喽!”
“总而言之,唯有跟他结婚,才能让整个情况正常起来。”
一时间,他没有摸着头脑。但转瞬间,他聪明的脑瓜便让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她可爱的大眼睛在闪烁着——它们一度让他如此心醉,大大的红润的嘴上挂着似有似无的调皮的微笑。
“别忘了,我是参议院的一名成员,按照法兰西共和国的传统,我代表了公认的道德和善行典范。”
“这让你很为难喽?”
他镇静自若而又不无尊严地抚摸着他的漂亮方形胡须。
“为难个球!”他回答道——所用的措辞颇带有高卢人的粗鲁,如果让他的那些较为保守的支持者们听到了,一定会感到震惊。
“他会跟你结婚吗?”他问。
“他爱慕我。当然,他愿意娶我。如果我告诉他,我有一笔一百万法郎的嫁妆,他就更求之不得了。”
勒·叙厄尔先生又瞥了她一眼。刚才在愤激之中,他告诉她他是打算为她准备一百万法郎的,他当然是把这笔“交易”夸大了的,目的是让她看看她的背叛会让她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但他不是个喜欢赖账的人,尤其是关系到尊严的时候。
“这么多的钱,是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年轻人想都不敢想的。如果他真的仰慕你,就应时刻陪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我没告诉过你他是个旅行推销员吗?他只能周末到巴黎来。”
“那一码归一码,”参议员说,“如果他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由我来照顾你,他自然会心满意足的。”
“是会极满意的。”莉赛特说。
为了更方便交谈,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参议员的膝盖上。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
“我很喜欢你,莉赛特,”他说,“我不希望你弄出差错。你肯定他会让你开心吗?”
“我认为是这样。”
“我要让人好好调查一番。不管你跟谁结婚,他都必须性格好、人品佳,否则我不会答应。为了我们两个人,我们必须对这个年轻人有十二分的把握,不能让他随随便便闯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来。”
莉赛特没有异议。她知道,参议员做事情喜欢井井有条、讲究方法。现在,他准备要离开她了。他要把那重要消息告知勒·叙厄尔夫人,还要跟议会中他所隶属的那一派中的形形色色的人员进行联系。
“还有最后一件事,”当他跟莉赛特深情款款地告别时说道,“如果你结了婚,我一定要让你放弃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