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的孩子,应该留这里。”
麦金托什转向当地人。
“留这儿吧,他希望你们在这里,不过要保持安静。”
老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
“靠近点。”他说。
麦金托什弯下身子,他的眼睛紧闭着,说的话就像吹过椰子树树叶的一阵微风。
“给我再喝一口,我有话要说。”
这一次,麦金托什给他喝的是没有稀释的威士忌,沃克攒足了最后的力气来说出他的遗嘱。
“这件事不要大惊小怪。九五年就发生过意外,有白人被杀,结果调来了舰队,毁坏了一些村庄,很多无辜的人被杀掉了,阿皮亚的那些人都是该死的傻瓜。如果他们小题大做的话,就会冤枉好人,我不想让任何人遭到惩罚。”
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会。
“你就说这是个意外,任何人都不需要承担责任,答应我你能做到。”
“你说什么我都去做。”麦金托什小声说道。
“好小伙,最好的小伙。他们都是孩子,我就是他们的父亲,父亲是不会让孩子遭遇麻烦的——如果他能够做到的话。”
从他喉咙里发出一阵轻笑,笑声极其怪异和吓人。
“你是虔诚信教的,麦克。宽恕他们怎么样?你知道怎样做。”
一时间麦金托什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嘴唇颤抖着。
“宽恕他们,因为他们不了解他们的行为?”
“那是对的,宽恕他们。我爱他们,你知道,一直爱着。”
他叹了口气,嘴唇轻轻噏动着,麦金托什的耳朵靠得更近了,以便能听到他的话。
“抓住我的手。”他说。
麦金托什发出了一丝叹息,心里如同刀绞。他抓起老头的一只手,然后放到自己手里——它是如此冰冷、虚弱、粗糙。他就这样坐着,一直坐着,突然屋里的静寂被一阵长久的痰咳声打破了,声音如此可怕和怪异,他差点惊惧得从椅子里掉下来——沃克死了。当地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捶打着胸口,泪水从脸颊上滚滚落下。
麦金托什把自己的手从死人手里抽出来,像一个睡意朦胧的醉鬼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间。他回到办公桌前,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左轮手枪,然后向海边走去,最后进了湖里。他走得非常小心,以免被脚下的珊瑚礁绊倒,直到湖水浸到了他的腋窝,这时——他把一颗子弹射进了自己的脑袋。
一小时后,五六只细长的灰色鲨鱼在他倒下的地方争抢着,溅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