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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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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是当活死人。哦,爱德华,趁着还不太晚,赶紧走吧。我觉得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你已经鬼迷心窍、屈服于邪恶的势力了,你只需要扭转一下自己就行。当你完全摆脱了这里的环境,你会感激众神,你会像一个摆脱了毒品的瘾君子,那时会明白过去的两年你呼吸的都是有毒的气体。当家乡清新的空气再次涨满你的心胸,你想象不出会有多么欣慰。”

    他说得很快,由于情绪激动,众词语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和关爱,让爱德华备受感动。

    “你如此关心我,真是太好了,老朋友。”

    “明天跟我走吧,爱德华。你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个错误,这里的生活不属于你。”

    “既然你谈到了这样那样的生活,你认为我们怎样才能从生活中获得最美好的东西?”

    “这个嘛,我认为不可能有第二个答案,只能通过履行职责,通过辛勤劳动,以及完成国家和身份所赋予的全部义务。”

    “那回报呢?”

    “回报就是他意识到自己实现了心中梦想。”

    “在我听来有些怪异。”爱德华说。在轻柔的夜色中,贝特曼看到他在微笑。“我恐怕你认为我已经可悲地堕落了。在我看来,现在有些东西——我想说——是我三年前不能容忍的。”

    “你是从阿诺德·杰克逊那里学来的?”贝特曼讥讽道。

    “你不喜欢他是吧?也许你也不想那样,我刚到这里时也是如此,跟你一样对他抱有成见。他其实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你自己也看到了,他毫不掩饰曾经坐牢的经历,我不清楚他是否为此、为他的罪行感到懊悔,我只听他抱怨过出狱时健康受到了损害。我想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悔恨,跟道德不道德毫不搭界。他接受一切,也接受自己,他是个慷慨、善良的人。”

    “对别人的钱,”贝特曼插嘴道,“也总是如此。”

    “我发现他是个很好的朋友。觉得一个人不错就去接受他,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那结果就是你变得是非不分。”

    “不,对是非的界限我跟以前一样清楚,不过对于好人坏人的区别我倒是有些迷惑了。阿诺德·杰克逊是个做好事的坏人,还是做坏事的好人?这个很难回答。也许我们过于强调人和人之间的分别了,也许我们中最好的人都是些有罪者,最坏的人却是圣人,谁知道呢?”

    “你绝不可能让我相信黑就是白,白就是黑。”贝特曼说。

    “我肯定不能,贝特曼。”

    贝特曼不明白,即便如此同意自己的说法,他的嘴唇上仍闪过一丝微笑。爱德华沉默了一会儿。

    “今天早上我跟你见面的时候,贝特曼,”他说,“我似乎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同样的衣领,同样的鞋子,同样的蓝西装,同样的精气神儿,也是同样的毅然决然。上帝!我当时是那样活力四射,这地方让人昏昏欲睡的生活方式刺激了我的血液,我四下里走动,发现到处都有发展自己及事业的可能,这里有钱可赚。在我看来,从这里用麻布袋装上干椰子肉运到美国榨油是荒谬的,本地生产会节约更多,这里劳力便宜,还能减少运费。我已看到岛上建了大片工厂。另外,我觉得他们的榨油方式极其不当,我发明了一种机器,可以切开果壳挖出果肉,速率达到每小时两百四。这里的港口不大,我计划扩建一下港口,然后创建一家辛迪加公司来购置土地,建两到三座酒店,也给那些临时居民造些房屋。我还有一个改进轮船服务的计划,以便吸引来自加利福尼亚的游客。二十年后,这里就不再是一个半法国化的慵懒的帕皮提小城,而是一个了不起的美国城市,你能看到十层的建筑和有轨电车,还有电影院、歌剧院、股票交易所,以及一名市长。”

    “继续说呀,爱德华,”贝特曼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叫道,“你有的是想法和能力,哇,你将成为澳大利亚和美国之间这块区域最有钱的人。”

    爱德华温和地轻声笑了笑。

    “不过,我并不想成为最有钱的人。”他说。

    “你是说你不想要钱,不想要大把的钱吗?多达百万计的钱?你知道有那么多钱你都能干什么吗?你知道它有多大魔力吗?如果你自己不在乎,想想你可以做哪些事,你能给人类事业的发展开拓新的渠道,你能为成千上万的人提供就业。我脑袋晕了,你的话让我产生了幻觉。”

    “那坐下吧,亲爱的贝特曼,”爱德华笑道,“我切割椰子果的机器是一直不会开机的;就我而言,有轨电车也永远不会在帕皮提空荡荡的街道上行驶。”

    贝特曼重重地跌坐在椅子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说。

    “我只是随便这么想想,我其实慢慢地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它是那样安逸休闲,这里的人心情舒畅,脸上笑容灿烂,我在想我以前从来没有那样过,我开始读些东西。”

    “你总在读东西。”

    “我以前阅读是为了应付考试,是为了在交谈时不被驳倒,是因为课堂要求,在这里读书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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