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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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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种力量,也不能证明这种力量。相反,这个文化却把它看作一种可怕可憎的东西,看作一种非常强有力的敌对东西。这里我是指德国音乐从巴赫到贝多芬,从贝多芬到瓦格纳的伟大发展。我们这个时代那微不足道的理智主义,怎能对付这个产生于无限深处的怪物呢?我们不能在精细而复杂的歌剧和遁走曲,以及在复杂旋律的结构中发现任何公式足以压制这个怪物。

    我们这个时代那些使用陈腐口号而徒劳无功的美学家,他们看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呀!他们追求神奇轻快的音乐天才落空了,他们的活动不合乎他们对“永恒”美和高贵庄严的标准。

    当音乐守护神不屈不挠地一再说“美呀!美呀!”的时候,请你们看一看,并且判断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像自然美的宠儿,他们对自己的拙劣采取一种伪装态度,对他们愚笨而枯燥无味的敏感力采取一种审美的理由,这种说法是不太正确的,例如奥托·扬。但是,说谎话的人和支吾其词的人,都应该留心他们在德国音乐界的步调。因为在我们这个堕落文化之中,音乐是唯一纯粹而涤除杂质的火焰,所有事物都以赫拉克勒斯式的加倍运动来接近它和离开它。所有我们称为文化、教育、文明的东西,有一天必将出现在公正无私的裁判者狄俄尼索斯面前。

    现在让我们回想一下新兴的德国哲学如何从这个同一渊源中滋生出来,康德和叔本华如何破坏了理智的苏格拉底哲学,他们的努力如何使人们对伦理和艺术问题做深刻的严肃思考,事实上就是狄俄尼索斯智慧的一种概念化的形式。德国哲学和音乐之间的神奇结合,如果不是表示一种唯有借古代希腊类似者才能发现其确切的全新本性的事物,还能表示什么呢?对我们这些立于两种完全不同的事物分水岭上的人来说,希腊典型还是具有无法估计的价值,它体现了达到古典理性主义劝导方式的转变。只是,我们正在以相反的方式经历希腊精神的各个伟大阶段,并且似乎就在这个时候,从亚历山大时代回到悲剧时代。

    我们不禁感到新悲剧时代的黎明对德国精神而言,只是回到自己,只是它自己真实本身幸福的恢复。很久以来,从外面来的强大力量,强迫产生于粗野之中的德国精神自我塑造,促进德国精神的形式嬗变。但是,如果它能够继续从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的国家中学到希腊人的东西,那么,最后德国精神就可以在其他国家面前站稳,摆脱拉丁文化的主要路线。当我们看到悲剧的再生并且处于既不知悲剧从何而来也不知它去向何方的危险中时,我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任何一个时代比现代更为迫切地需要这些伟大的教师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