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的统治者经过50余年的努力,政权基本得以巩固,社会比较稳定,经济得到初步恢复和发展,为文教事业的发展准备了一定的条件,也对文教建设提出了新的要求,已经有可能也有必要对文教建设的方针做出某种调整。
北宋文教建设方针的调整对书院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1)北宋文教建设方针的调整
宋初统治者为了“长治久安”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兴文教,抑武事”被确定为基本国策。
为了贯彻“兴文教,抑武事”的基本国策,在文教建设上重点实施两项方针和措施。一是强化科举考试制度;二是鼓励和支持民间或私人办学。
强化科举考试制度,提倡“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既为朝廷吸收社会人士,扩大统治基础创造了更为有利的条件,又为贫寒的社会下层文人提供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机会。宋真宗有一首“劝学诗”很有代表性,诗称:
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
出门莫愁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宋初不断扩大科举登第名额。唐代科举每举不过10余人,最多不过二三十人。宋初开宝三年(公元970年)原只取进士八名。宋太祖赵匡胤见未及第者众多,决定将诸科十五举以上终场者106人,“并赐出身”,使登第名额猛增十余倍。开宝六年(公元973年)李昉知贡举,取宋淮等11人。太祖嫌取额太少,极不高兴,遂亲自在讲武殿复试落第举人,取诸科96人,皆赐及弟,为宋代皇帝亲自殿试开一先例。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宋太宗赵光义亲御讲武殿复试,取进士190人,诸科107人,十五举以上终场者184人赐及第,总额为500人,为科举考试以来所未有。咸平三年(公元1000年)宋真宗赵恒亲试,共取各科登第者1800人。宋太宗赵光义当了22年皇帝,共取4500余人。宋仁宗赵祯共有13次举贡,登第者达14000余人,每举都在千人以上。
宋初科举不仅及第者人数大增,而且及第后的待遇也很优厚。宋初取消了唐代科举登第者须再试吏部方可授官的制度。改为礼部科举考试,及第后直接授官,进士登第者不数年往往赫然显贵,名利双收,极富吸引力。读书人趋之若鹜,埋头苦读,一心追求“功名”,皓首穷经,以求登第。
宋初强化科举调动了读书士人的积极性,促进了读书风气的兴盛,也确实解决了大部分用人之急需。然而取额过多过滥,读书士子为逐功名,埋头读经,不务实学,且作弊流行,毒化了社会风气,难得有用之才。就连宋初的最高统治者也不得不承认科举弊端丛生。景德二年(公元1005年)宋真宗曾下诏书,指出:“贡举之门,因循为弊,躁竞斯甚,缪滥益彰……仍委礼部贡院,自今科场,务精考试,无容滥进,用革浇风。”(《宋史·真宗纪》)天圣二年(公元1024年)宋仁宗又下诏书,指出:“学犹殖也,不殖将落。逊志务时敏,厥修乃来。朕虑天下之士,或有遗也,既以临轩较得失,而忧其屡不中科,则衰迈而无所成,退不能返其里间,而进不得予于禄仕,故常数之外,特为之甄采。而狃〔niu扭〕于宽恩,遂坠素业,颓弛苟简,浸以成风,甚可耻也,自今宜笃进厥学,无习侥幸焉。”(《宋史·仁宗纪》)就是说,朝廷本来担心科举名额过少,屡不中举,无以显身,所以扩大名额,为这些人增加进身的机会,结果却助长了苟且侥幸的恶习。
朝廷尽管三令五申,社会风气终难扭转,科举之弊,愈演愈烈。统治者的主观意图与客观效果背道而驰,不得不设法寻求摆脱困境的出路,对文教建设的方针和工作重点重新审视,理顺培养人才与选用人才的关系。有识之士更感忧虑,强烈要求调整文教建设的方针和工作重点,探讨发展文教事业新措施成为朝野内外普遍关心的问题。
宋初统治者积极鼓励和支持民间或私人办学,使书院得到良好的发展机会和条件。但民间或私人办学毕竟力量有限。尽管创办了一批书院,但限于种种条件数量难以增加,规模也难以扩大。全国书院最多不过二三十所,每所书院生徒最多不过百余人。实难满足读书求学的要求,也难满足朝廷的人才需求。造成了人才需要、读书要求与人才培养场所和条件不足的尖锐矛盾。而且民间或私人办学的教学内容、培养目标、教学的方法随意性很大,难于统一,也不利于人才培养。
实践证明,宋初统治者强化科举考试制度,鼓励和支持民间或私人办学的方针陷入了新的困境,必须做必要的调整。有识之士普遍认为走出困境的唯一途径就是加强官府办学,将朝廷文教建设转移到重点兴办官学的轨道上。而且认为文教建设方针的调整、工作重心的转移不仅有了必要,而且也有可能。兴学运动已成为大势所趋。
(2)北宋的三次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