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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顿野生动物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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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鹿的脚印
,向大家告别,独自一人继续追踪雪地上的新脚印。

    “再见,再见,祝各位平安回家!”

    杨目送着逐渐走远的雪橇,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以前,即使独自一人在山野中盘桓好几个月,也不觉得寂寞,可是现在不同了,面对着无边无际的雪地,一股无法形容的寂寞充满心头。

    以前他常常独自品味这世界的乐趣,现在那些乐趣都到哪里去了呢?杨想高声喊回渐渐远去的友伴,然而基于好强的心理,始终未曾开口,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孤独。

    雪橇的影子终于消失了,现在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不久,他的心又好像被锁在了脚印上一般,继续踏上“征途”,他又变成了紧追生物的凶猛野兽,刚才那股浓厚的伤感霎时已化为乌有。

    那天,天色已晚,杨仍一直追踪着脚印。脚印有好几次显出杂沓的样子,并且断断续续地进入繁茂的白杨树林。公鹿在那里躺着休息;当然它是迎风而卧,眼睛、耳朵注意着杨接近的方向,鼻子还不时地向前嗅着。杨打旁边绕过,心想这次一定能够一发打中它。

    杨一步一步地跟着脚印,不断地往前走。他的心情很紧张,在地上匍匐前行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忽然觉得身后有小树枝折断的声音,察看了许久,才明白原来是公鹿发出的声响。

    公鹿在要躺下休息之前,会依着自己原先的脚印,倒退回来,让追的人以为自己仍在前行。杨上了公鹿的当,还以为它在前面,仍继续追赶,事实上它早躺在杨的身后了。它一闻到人的气味,拔腿就跑,等杨发觉受骗时,它已经跑了好几公里远。

    杨又追踪着印痕,来到北方的一个陌生地带。这时,既黑又冷的夜晚降临了,杨找到一处可以稍微避风寒的树荫,模仿印第安人的方法,燃起一堆小黄火。那是以前加斯卡教他的:“燃起大的黄火是愚蠢的行为。”

    杨想缩身而睡,但不知何故,却像狗一样地翻了几次身。他想,要是脸孔能长出毛该有多好!又想,如果有大而多毛的尾巴,来温暖冻僵的手脚,也很不错。

    天上的星星不断地闪烁着,杨觉得自己好像听得到星星闪动的声音。大地笼罩着严寒,似乎连那又厚又重的地面也会被冻得裂开来一般,附近湖上的浮冰不停地崩裂,声音响遍了湖边原野。山丘与山丘间的低洼地带,好像有一股刺骨的冷气流在兜圈子。

    半夜里,来了一只郊狼,那狼可能不把杨当人看待,只是“呜呼、呜呼”像狗一样哼着走过去,好像在对杨说:“喂,你终于又回到野生动物的世界来了。”

    快到天亮时,气温稍微暖和起来,但又刮起了风雪。公鹿的脚印已经完全消失了,杨由于一味注意脚印,拼命追赶,已经无从判断自己身处何方。他摸索了两三公里,在毫无目标可循的情形下,便决定到伯国河去。伯国河应该是在东南方,但哪边是东南方呢?细碎的雪不停地往下飘,他的眼睛已快张不开了,而受冻的皮肤也疼痛不堪。

    近看,雪似烟!远眺,仍然是雾般的雪。杨走进白杨树林,开始挖掘雪地,终于看到麒麟草。这种草都是向北生长,虽然已经枯萎,却还善解人意,亲切地指示着他——那是北边。

    确定方向后,杨开始上路。当他一觉得方向可能有问题时,马上就挖掘那种可代替指南针、好像磁石般的麒麟草,以辨别方向。杨终于走到下坡路,伯国河就在眼前。雪已经停了,那一整天,杨又继续找寻鹿的脚印,但一无所获。那晚跟前夜一样寒冷,夜里杨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身上能长出更多的毛来抵御难耐的冰冻,该有多好!

    杨在单独过夜的第一个晚上,脸和脚趾都被冻伤了,伤口像燃烧般疼痛难忍,可是杨依然咬紧牙根,继续前进。他的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前进吧!胜利已经在望了。”

    第二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似的,他向东渡过伯团河,来到一处没有树林的地方。走不到一公里,便看到被昨天的风雪覆盖着、已经模糊了的脚印,就再跟踪下去。不久,杨找到了有六头鹿休息的场所。那地方留有一个特别大的睡觉的痕迹和脚印。杨想:能留下这种印痕的只有那只公鹿。

    印痕还很新,而且睡痕也尚未结冰,杨兴奋得心口直跳。

    “鹿离这里一定不到两公里。”

    可是走了不到一百米,在薄雾笼罩着的丘陵地带,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五头鹿正竖起敏锐的耳朵倾听着。同时,盖满雪的丘陵顶部也站着一头躯体巨大、犄角如树枝般的公鹿。

    鹿群很快就发现了他,在他没有来得及开枪前,就全部像风一样地逃走了。那座特别爱护鹿群的丘陵,又把它们从枪的威胁下隐藏了起来。

    砂丘公鹿再次集合家属,它们知道敌人还在后面紧追不舍,所以和以往一样,它们又分为两群奔逃,杨所追赶的仍是砂丘公鹿。

    他一直追赶到伯团河的洼地——这段路程约两公里,那里有一座很深的树林。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指示着他:“公鹿正隐藏在这里窥伺动静,它绝不会在此休息的。”

    杨也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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