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看着我。“他不要妳吹他?”几位美发师朝我们看过来。
“不,他喜欢那样,”我压低声音。“是,呃,是他不喜欢对我做同样的事。”
她画得很美的眉毛往上一扬。“他不喜欢吃玉米薄饼?”
“嗯,他说--”我觉得脸上像有火在烧。“那不卫生。”
安姬一脸怒气。“那跟男人那里一样卫生!好个自私的小人--莉珀,我告诉你,大部分的男人都很喜欢对女人那样做。”
“真的?”
“那能让他们兴奋。”
“是吗?”这是好消息,使我对曾经要求汤姆不再那么难堪。
“噢,小姐,”安姬大摇其头。“妳一定要甩掉他。”
“可是......可是......”我不确定我想采取这么极端的步骤。汤姆是我约会最久的对象,我还满喜欢那种安全感。我想起妈妈所经历的那种旋转门式的男女关系,我觉得我开始懂了。
约会有点像吃剩菜。肉卷或香蕉布丁,放了一段时间会更好吃,但甜甜圈或披萨过夜就该丢掉了,因为不管怎样加热都无法像新鲜时那样好吃。我一直希望汤姆可以是肉卷,而不要是披萨。
“甩掉他吧,”安姬依然坚持。来自加州的海瑟忍不住插嘴进来。他说话的方式总能把不是问句的都说成问句。“妳有男朋友方面的问题,莉珀?”
安姬在我开口之前抢先回答:“她交了一个六十八分的男人。”
其它的美发师同时发出呻吟。
“什么是六十八分?”我问。
“他要妳下去,却不肯投桃报李,”海瑟说,“六十九少一分,所以是六十八。”
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更了解男人的亚伦挥动圆头粉刷说:“甩掉这家伙。六十八分的男人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可是他在其它方面都很好。”我还在挣扎,“他是个很好的男友。”
“不,他一点也不好,”亚伦说。“那只是妳的想法。一个六十八分的男人很快就会在卧室之外展现他的本性。他会把妳扔在家里,跟死党出去玩.他买新车,让妳开旧车。这种人总是拿走最大块的蛋糕,蜜糖。不要跟他浪费时间,相信我,我有过切身的经验。”
“亚伦说得很对,”海瑟说。“我几年前也跟这种人约会过,起先热得不得了,结果是最大的混帐。超级大无赖。”
在这一刻之前,我从未认真考虑要跟汤姆分手。但这想法竟让我如释重负。我突然发现,困扰我的其实跟吹箫无关,问题在于我们的亲密度也跟性生活一样没有进展。
汤姆不想知道 我内心的秘密,一如我也不想知道他的。我们宁可在品尝异国美食那些小事上冒险,谁也不愿去探测男女关系复杂又困难的一面。我逐渐领悟,人与人之间要有我跟 翰迪所曾分享的默契,是要特殊缘分的。而翰迪为了错误的理由放弃了那缘分,放弃了我跟他。我恨死了,真希望他跟我一样、遍寻不着可以建立亲密关系的人。
“怎样结束比较好?”我问。
安姬和善地拍拍我的背。告诉他这段关系达不到妳的理想,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你觉得你们没有前途。”
“记住,别在你家扔出炸弹,”亚伦赶紧补充说明,“因为请人走路总是比较困难,在他家说,而后你离开。”
不久之后,我总算鼓足勇气在汤姆家跟他提分手。我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但这段关系没有未来,问题不在他,问题在我身上。
汤姆专注地听着,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他没有问我问题,也没有任何抗议。我想,或许他也如释重负。或许他也跟我一样,老早就发觉我们之间缺少某种东西。
汤姆送我出门,我抓着皮包,很感激他没有企图吻我作为道别。
“我......希望你幸福。”我说。这是一个很老土的句子,但它真的最能表达我的感觉。
“妳也一样,莉珀。我希望妳花些时间观察妳和妳的问题。”他说。
“我的问题?”
“妳有承诺恐惧症,”他说得好像很关心。“妳害怕亲密关系,必须就这方面想想办法。祝妳好运。”
大门当着我的脸轻轻关起来。
第二天我上班迟到,只好稍后再报告分手的过程。在美发沙龙工作,妳会发现大家都对男女关系很有兴趣。我们的咖啡时间每次都很像男女交往的团体治疗。
要不是汤姆那临门一脚,我对这次分手其实是很得意的。我并不怪他那样说,毕竟刚被女友甩了,任何人都说不出好听的话。困扰我的是,他或许是对的。我或许真的害怕亲密。
除了翰迪,我没有爱过任何人,他稳坐我的心中,被层层有倒刺的铁丝网保护着。我依然梦见他,醒来时血液澎湃,每一寸皮肤都是湿热而活跃的。
我曾担心我或许应该挑选汤姆安顿下来。嘉玲很快就要十岁了,她被剥夺父亲的影响已经太久,我们的生活需要个男人。
我走进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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