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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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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的一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妳的腰带后面有写。”

    那一年流行写有名字的腰带,我求妈妈帮我买一条,我们选了用红字写有我名字的浅粉红色皮革。

    翰迪用微温的水替我清洗膝盖,冲去血水和砂砾时,我用力吸气。我没想到这么痛,尤其是他用拇指从我浮肿的皮肤上抹去几颗不肯被冲走的砂石。

    他在我退缩时,发出安抚的声音,并跟我说话以转移注意力。“妳几岁?十二岁?”

    “十四岁又九个月。”

    他的蓝眼睛熠熠生辉。“十四岁又九个月?妳的个子实在有点小。”

    “我才不小,”我忿忿不平地说。“我念八年级了。你几岁?”

    “十七岁又五个月。”

    那温和的嘲弄让我愣了一下,不过当我对上他的目光,发现其中闪着戏谑。我从未这么强烈地感受到另一个人类的吸引力,温暖与好奇交杂,形成空气中一个未说出口的问号。

    这种事只会在妳的人生中发生一、两次。妳遇到一个陌生人,立刻地,妳只知道妳必须了解他的一切。

    “妳有几个兄弟姊妹?”他问。

    “都没有,只有我跟我妈,以及她的男朋友。”

    “明天如果我有时间,会带我妹妹涵娜跟妳认识。她可以介绍妳认识附近的孩子,指出该和哪些人保持距离。”翰迪将水从我破皮的膝盖移开,那儿的皮肤现在干净且呈粉红色。

    “那么刚刚和你说话的女孩,属于哪一类?她是我该保持距离的人吗?”

    一丝笑容闪现。“那是谭琳。对,不要接近她,她不怎么喜欢其他女孩。”我坐在阶梯上,他起身去关水,再走回来俯视着我,深棕色的头发落到前额。我想将它拨回去。我想要碰触他,不是出于感官的享受,而是惊叹。

    “妳现在要回家了吗?”翰迪弯身问我。我们的手掌交握,他拉我起身,先确认我站稳了才放手。

    “还没,我出来办一件小事,有张支票要交给夏先生。”我摸摸后面的口袋,确定支票还在。

    这个名字让他平直的深色眉间皱出一丝不悦。“我陪妳一起去。”

    “不用了,”我说,虽然心里因这提议而涌起一股喜悦。

    “我们一起去,妳妈妈要妳独自去管理室之前,应该先搞清楚状况。”

    “我不懂。”

    “见过他之后,妳就会懂了。”翰迪抓住我的肩膀,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以后如果需要去找夏路易,先过来找我。”

    他的抓握带着感染力,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不想麻烦你。”

    “不麻烦。”他低头看了我片刻,而后后退一小步。

    “你真好,”我说。

    “才怪。”他摇摇头,用一个笑容回复。“我不好,但先是玛雯小姐的斗牛犬,又来个夏路易,总得有人看着妳。”

    我们沿着主车道走,翰迪略收步伐配合我,当我们的速度完美对应时,我的内心深处感到一种强烈又尖锐的满足。我可以像这样,和他肩并着肩……永远走下去。我的生命中能让我感到真正圆满、不带寂寞地在一旁窥视的时刻并不多,这是其中之一。

    我说话时,觉得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仿佛我们正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为什么你说你不好?”

    一阵听来无奈的轻笑声传来。“因为我是不知悔改的罪人。”

    “我也是。”当然,那不是真的,但如果这个男孩是不知悔改的罪人,我也想跟他一样。

    “不,妳不是。”他的口气带着佣懒的肯定。

    “你根本不认识我,怎么可以这样说?”

    “从外表就看得出来。”

    我偷偷瞧他一眼。我很想问他还从我的外表看出了什么,但恐怕其实我心知肚明:杂乱纠结的马尾、过长的短裤、大大的眼镜和未修的眉毛……这些实在不是男孩最狂野的绮想。

    我决定换个话题。“夏先生很凶吗?”我问。“所以我才不应该单独去找他?”

    “他大约五年前从父母那儿继承了这片拖车营地,从此骚扰每个经过他面前的女人。他烦过我妈一、两次,直到我跟他说要是他再毛手毛脚,我会确保他成为地上的烂泥。”

    我毫不怀疑这个声明。翰迪或许很年轻,但他的体型已足以对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我们抵达红砖的牧场式建筑,它像壁虱般紧贴着平坦的不毛之地。一座写着“羽扇豆牧场移动住家房地产”的巨大告示牌,插在房屋最靠近主车道的这一侧,告示牌 角落钉着一丛丛褪了色的塑料羽扇豆,那是德州的州花。告示牌再过去一点,有一列插进土里装饰庭院用的粉色红鹤,它们整齐的沿着道路排放,而且上面竟然都是 弹孔。

    我后来才发现,朝邻居的土地练习打靶是某些拖车住民的习惯,包括夏先生在内。他们射击整排的红鹤,看见摆饰弹跳晃动就知道自己射中了。当某只红鹤的弹孔多到不能再当射靶时,便被有目的地移插到拖车营地的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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