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讲求先发制人或反击制胜,更重要的是强调精神力量,要求修习者具有处变不惊、心静如水的沉着心态和从容化解危机的能力。
张宝旺和日军中尉刚一交手就感觉到对方的分量,自知不是对手。日军中尉的军刀旋风般地向他砍出十几刀,居然没有与对手的刺刀发生碰撞,他的刀锋经常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只要对手作出防范姿态,那刀锋就倏然变招儿,从另外的角度砍向对手。张宝旺在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显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他的体力已明显不济,大口喘着粗气。张宝旺明白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绝地反击,即使获胜的把握是零,也要争取在临死前重创对手。
张宝旺横下一条心,他完全放弃了防守,以两败俱伤的方式转入进攻,这样果然很奏效,日军中尉的军刀斜着向他的脸部劈来,张宝旺没有躲闪,反而一个箭步猛力向前突刺,对手大惊,连忙侧身躲闪,张宝旺的刺刀擦着日军中尉的左肋划过,顿时衣破血溅,日军中尉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张宝旺脸上从左到右斜着被对方的刀锋豁开一道很长的伤口,鲜血大量涌出,顺着脸颊像小溪一样流淌下来。
到了这个份上,这场惨烈的格斗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因为双方谁也不会再给对方机会,那日军中尉的刀锋一闪,张宝旺的右臂被齐肩砍断飞了出去,那掠过的刀锋又灵巧地调转了方向,以极大的爆发力砍断了张宝旺的脖子,他的头颅滚出去很远,无头的身子竟然没有倒下……
日军中尉微笑着收回军刀,向无头的身体轻轻一推,顿时“轰”的一声爆炸,中尉和身后的四个日本兵被冲击波抛出五六米远,一切都归于寂静……
张宝旺在最后的时刻拉响了胸前的四颗手榴弹。
白刃战刚刚开始,麻老五就陷入险境。他被一个日本兵连续几个突刺逼得手忙脚乱,他连闪带挡总算躲过了对方几次致命攻击,但仍然没有摆脱困境。被逼到绝境的麻老五不禁野性大发,他嚎叫着扔掉了步枪,从腰带上拔出两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左右开弓,一连打倒了四个企图向他靠近的日本兵,气得周围那些日本兵哇哇大叫,他们是在咒骂这家伙太不讲规矩。
麻老五张牙舞爪,动作夸张地挥动着两支手枪,似乎是在警告日本兵们:不要靠近我!日本兵们也看出来了,只要不靠近这家伙,他倒是绝不主动开枪,他的歇斯底里未必是来自愤怒,更多的是出于恐惧。
终于有个日本兵不耐烦了,他偷偷地往步枪里压子弹,想击毙这个张牙舞爪的家伙,但麻老五狡猾得像条狐狸,他绝不允许有人威胁他的生命。那个日本兵还没来得及把子弹推入枪膛,脑门上就吃了一颗子弹……
这两支“南部十四式”手枪是麻老五每次战斗结束后翻尸体捡洋落儿得来的。其实他喜欢的是这种手枪的牛皮制枪套,枪套的盖子采用了圆形凸鼓面硬壳造型样式,远远望去就像个王八盖子,由此得了个不雅的俗称“王八盒子”。麻老五收藏这两支手枪还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他打算找个机会开小差逃走。这两支手枪是他的私有财产,开小差时当然要带走,一是为路上有个自卫武器壮胆,二是回到家乡还可以卖钱。国军队伍里有规定,战斗结束后缴获的武器应该上交。麻老五就钻了这个空子,战斗不是还没有结束吗?看来这两支手枪是留对了,不然凭他麻老五那两下子,非让鬼子捅成筛子不可。
麻老五跳进交通壕,比划着两支手枪一步一步后退,使日军士兵们不敢靠近。他退到交通壕的拐弯处,身子一闪,脱离了日本兵的视线。麻老五近似无赖的行为使几个日本兵恨得直咬牙,他们正想追杀麻老五,却被日军小队长叫住,说高地上发现敌人的一个狙击手,造成了不少士兵的伤亡,要他们去包围那个中国狙击手,这几个日本兵只好暂时放过麻老五,去执行任务了。
此时麻老五的战斗意志已经彻底崩溃。他实在不喜欢战争,也想不明白,这场战争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麻老五当兵前在十里八乡也算个人物,手下有伙子哥们儿弟兄、泼皮无赖,虽说大事不敢惹,但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一类的小事还是经常有的。不夸张地说,在农村长大的麻老五还真闹不清韭菜和麦苗的区别,长这么大他就从来没干过农活儿。麻老五很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简直是人生的极致,给个县长都不换。
可真应了那句话: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打满堂家母猪的主意,要不是为了这头瘟猪,麻老五也不会出门躲灾,不出门躲灾也不会被抓丁,要是不被抓丁,也到不了这鬼地方来打仗。麻老五本来活得好好的,他凭什么要打仗呢?别说是为了国家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算是为了父母高堂也不值当。前些日子麻老五的脑袋被铁柱砸了一板凳,思维进入一种混沌状态,开小差的打算也放下了。如今机会来了,仗打到这地步,怕是谁也顾不上谁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中国的乡村社会自古就有这么一类人,他们生在农村,祖祖辈辈都是本分的种田人,可这类人是本阶级的叛逆者,他们厌恶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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