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可不知道这架飞机的飞行员正是自己的弟弟蔡继恒。
蔡继恒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刻离开飞机。他从座椅旁找到那支“司登”式冲锋枪,然后抓起飞行图囊爬出座舱。他还没来得及站到机翼上,觉得身子一软,一头栽进稻田里……
“叭!叭”两发子弹打在蔡继恒身边的土埂上,使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迅速滚到土埂后观察了一下,发现二十多个日军士兵呈散兵线状向他接近,距离不到100米。看来日军士兵开枪并不是想打死他,而是警告他不要动,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要活捉蔡继恒。
蔡继恒冷笑着拨开冲锋枪的保险,他心想,这就好办了,你们不是舍不得打我吗?那老子可不客气了。他举枪打出了一个长点射,两个日本兵中弹仰面跌倒,其余的人连忙卧倒。蔡继恒猛地站了起来,他把冲锋枪平端在胸前,一边用短点射开火一边叫骂着:“兔崽子,有种就朝我开枪呀!”
这时天空中响起飞机的轰鸣声,王海文那架P-40战斗机从空中呼啸着俯冲下来,从那群日军士兵头上三米高度掠过,强大的气流将日本兵的军帽都卷飞了。
蔡继恒向空中招招手表示谢意,这是王海文在为他作最后的掩护,要不是他的弹药已经耗尽,那些日本兵早就被打成碎片了。蔡继恒知道他的燃油已经不多了,再这样耽误下去就有可能飞不回基地,他指指西南方向,向王海文挥挥手,示意他赶快返航。但王海文仍然在空中盘旋,他坚持要看到蔡继恒获救才走。蔡继恒明白他的意思,为了不辜负战友的一片苦心,蔡继恒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边开枪边向国军阵地退去。
王海文的飞机俯冲过两次以后,日本兵们终于明白过来,这架飞机肯定是没有弹药了,于是放心大胆地向蔡继恒扑来。蔡继恒已经打空了一个弹匣,他这时才想起,还有四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在飞机座舱里,刚才只顾拿枪和飞行图囊,却忘了子弹。蔡继恒回头看了看,国军阵地派出的步兵正在拼命向这边跑,距离还有四五百米,要是自己向着援兵方向跑,肯定会成为日本兵的活靶子。那些日本兵当然想活捉蔡继恒,但那只是在可能活捉的前提下,如果活捉的可能性没有了,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毙他,这一点毫无疑问。
蔡继恒随手拔出点三八左轮手枪,向扑过来的日本兵连开两枪,然后回身窜上机翼,一侧身翻进座舱里……
蔡继刚在炮队镜里看到那飞行员又翻回了座舱,不禁大吃一惊:这个人脑子出问题了?这时不跑还等什么?只要他跑出一二百米就能和接应他的步兵会合,可他为什么要回到机舱里?这下可来不及了,日本兵已经近在眼前,他们一定会在我方步兵赶到之前抓住这个飞行员。
蔡继刚抓起电话:“白连长,准备开炮……等等……”
他突然看见那个飞行员从座舱里猛地站起身,他手里的冲锋枪跳动着,喷出火舌,已经接近飞机的五六个日本兵被突如其来的扫射打得手舞足蹈地栽倒……
哦,明白了,这飞行员原来是回到座舱里拿子弹。你还别说,这小子不光是有胆量,玩起冲锋枪来也挺像那么回事,看他那敏捷的战术动作,当个步兵军官都没问题,飞行员里怎么还有这种人?在蔡继刚的印象中,那些在美国、印度受过训的飞行员们都带有一些洋做派,喜欢喝个咖啡、威士忌,喜欢跳舞,喜欢在高谈阔论时夹杂着一些英文单词,让老粗们听得一头雾水。他们飞机玩得怎么样不好说,但要是让他们像步兵军官一样熟练地使用轻武器作战,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
蔡继刚的心里突然一动,他虽然看不清楚那飞行员的脸,但从他执枪动作上看,这家伙使用的好像是一支“司登”式冲锋枪。从这支枪上推断,这飞行员很可能是弟弟蔡继恒,因为不会再有哪个飞行员会使用“司登”式冲锋枪。
这家伙要真是蔡继恒那可巧了,蔡继刚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兄弟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当蔡继刚再一次伏到炮队镜前时,他发现情况已经改观,国军的步兵分队已赶到,双方正在用步枪、机枪交火,几个国军士兵前后簇拥着那个飞行员,正在交替掩护着往回撤……
天空中又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蔡继恒抬头望去,只见王海文那架P-40在空中摆动着机翼,似乎在向蔡继恒告别,然后冲上云霄。
“长官,您刚才说了一半,我正在等候命令呢。”白天雷在电话里问。
蔡继刚吁出一口长气说:“让炮兵观察员盯着,我们的人一撤回来,立刻开炮炸毁那架飞机。”
蔡继刚放下电话,随手拿起了冲锋枪。军部派来的两个卫士立刻站起来问:“长官,你要回军部吗?”
“谁说我要回军部?走,跟我去趟张家山阵地,我要见见这位飞行员。”蔡继刚说着已经走出了指挥所。
7月18日,衡阳之战打成胶着状态时,日本内阁发生突变,内阁首相东条英机宣布辞职。
东条英机辞职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日本在军事上的一连串失利。6月16日,美军开始攻击马里亚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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