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战。”
徐永昌问:“云鹤啊,你认为这是共产党在敌后战场成功的原因,那么还有其他原因吗?”
蔡继刚谨慎地回答:“当然还有很多,有些是政治方面的原因,比如共产党在根据地内实行减租减息政策,这应该很受民众拥护,对于农民来说,谁不愿意少交一些租子呢?其实任何政治纲领,都不如多给民众一点好处来得实在,我们的政策在这方面的确是有缺陷,此次豫中会战,河南一些百姓的表现就证实了这个问题。还有一点我本来不想说,但既然是长官问到了,我就谈谈个人看法。我认为,国共两军在敌后的摩擦、交战也是导致敌后战场失利的重要原因。我是个军人,无意评论国共两党在政治方面孰是孰非,因为政治方面的事很难以对错来讨论,不像非黑即白这么简单,若是真想搞清楚,恐怕还得要跳出政治立场的圈子,从传统文化中去寻找答案。我要说的是,如果仅从军事角度看,这种同室操戈的内斗严重损耗了中国的国防资源,将本来就很有限的国防力量,投入到无穷无尽的内斗之中,这无疑加大了战争成本,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是日本人。”
徐永昌同意道:“是啊,这个问题就不能再深入讨论了,在与共产党的关系上,蒋委员长将来自有打算。”
沈光亚坐在旁听席上写笔记,他对这类军事研讨会非常感兴趣,尤其喜欢听蔡继刚讲战略问题,他的观点通俗易懂,一下子就能抓住事物的本质,他从来不与人辩论,也不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但他却有能力让别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征服,这就是蔡继刚的魅力。
散会时,蔡继刚站起来,正准备叫沈副官去安排汽车,却被徐永昌叫住:“云鹤,你留一下,我们单独聊聊。”
“是!”蔡继刚只好又坐下。
下午四点,沈星云搭乘运输机降落在重庆白市驿机场,当她走出机舱时,发现机场上的气氛高度紧张,在跑道、滑行道的两侧,停机坪的周围,到处是用沙包垒成的高射炮炮位,战斗机机群在跑道上频繁起降……
沈星云听同机来的一位空军军官说,最近日本人又加大了对重庆的轰炸力度,有时一天要来两三次,幸亏我们的空军渐渐强大起来,日本轰炸机大部分都被拦截在几百公里以外。
这些情况对沈星云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她甚至知道一些更为机密的事,由于日军增加了空袭次数,陈纳德重新调整了空军兵力的部署,把保卫重庆上空作为一个重点,这几天,中美联合空军会有大批的战斗机被调到重庆附近的几个机场。
其实这才是沈星云到重庆来的目的,自从与蔡继恒在羊街机场分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能靠电话和书信联系。战时的电话线路最靠不住,按照战时规定,私人之间的通话是被严格禁止的,但沈星云不管这些,她总是能找到机会,把电话打到衡阳机场和蔡继恒说上几句话。由于两人的恋人关系大家都知道,所以两边机场的通讯兵都给予这对恋人最大照顾,常常违反规定,让他们谈上几分钟。就算如此,靠打电话也很少能联系上,有时沈星云为了找到蔡继恒,需要在电话机旁等一两个小时。对沈星云来说,这段日子太难熬了,她工作之余的全部时间都用在这方面,那种铭心刻骨的思念真让她要发疯了。
沈星云这次来重庆是出公差,这当然是上级长官的照顾。两天以前,罗伯特上校就偷偷向她透露:“密斯沈,鳄鱼所在的中队马上要调往白市驿机场,你去找一下你们的主管,看看有没有需要去重庆办的事,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星云对罗伯特上校千恩万谢,这位上校平时不苟言笑,接人待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很难接近。其实他是个非常善良的长官,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下级很多温暖和帮助。
沈星云工作上的主管比尔医生也表示支持:“密斯沈,我这里有一些学术方面的资料,需要专人送到重庆联合医院,你去一下吧,资料送到以后不必马上回来,你可以休息几天,我会安排人暂时接替你的工作。”
沈星云被感动得几乎流泪,这个集体中充满了友爱和温情,长官们、同事们即使在帮助你、关爱你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地给你的自尊心留出足够的空间,对这种关爱,沈星云感到无以回报。
蔡继恒明天才能到重庆,沈星云特地提前了一天,她想和哥哥沈光亚单独谈一谈,他是沈星云唯一的亲人,按照中国传统,长兄如父。她交男友的事不可能瞒着哥哥,而且还要取得哥哥的同意和支持,毕竟这里还有蔡继刚这一层关系。
沈光亚比沈星云大七岁,今年28岁,他们兄妹都是在教会办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当年他们的父母在一年内先后病故时,沈光亚刚满九岁,妹妹沈星云才两岁,由于父母生前就是虔诚的基督徒,兄妹俩便顺理成章地被教会所领养。
沈光亚在1931年他17岁时报考了中央军校,虽然那时陆军军官学校已从广州黄埔岛迁至南京,正式改称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但从习惯上,仍然被称作黄埔九期生。沈光亚军校毕业后被分配到陆军第88师任少尉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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