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队几百个战俘将场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大家谁也没有料到,平时貌不惊人、性格随和的张宝旺竟然有和薛占魁叫板的胆子,这种热闹可是百年不遇。
薛占魁心里也暗暗吃惊,真他妈的走眼啦,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张宝旺居然是个练家子?而且成功地瞒过了所有人,就冲这个,此人真不可小觑。
薛占魁打量着张宝旺说:“张队长,这两个小兔崽子是你的人吧?我可把丑话说在头里,日本人拨给战俘营的粮食就这么多,战俘营里八百多号弟兄都吃不饱,有人多吃了就得有人少吃,张队长,你得管管自己的人,少干偷鸡摸狗的事。”
张宝旺平静地说:“薛占魁,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的人手脚不干净?”
薛占魁指了指铁柱说:“我盯这小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吃饭的时候他早把自己那份窝头吃了,怎么放风的时候又变出个窝头来?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张宝旺笑了笑:“噢,是为这个,那我告诉你,铁柱的窝头是我们几个弟兄从嘴里省出来的,他年纪小,需要照顾,这总可以吧?”
“扯淡!你糊弄鬼去吧,每人就这么点粮食,我就不信你还能从嘴里省出来给别人,他又不是你爹。”薛占魁蛮横地说。
张宝旺沉下了脸:“薛占魁,你嘴放干净点,会不会说人话?”
“嘿嘿!大爷我这么说话是客气的,你还没见过我不讲理的时候呢。”
张宝旺被彻底激怒了:“好啊,我倒想见识见识,姓薛的,你出招儿吧,我今天陪你玩玩。”
薛占魁解开衣服扣子,将军装上衣甩飞,露出一身结实发达的胸肌和六块棱角分明的腹肌。他身子下蹲,展开双臂立了个门户道:“姓张的,这是战俘营,鬼子巴不得咱们都死,咱们也就省点事,不用立生死文书了。”
张宝旺后撤一步,凝神屏气侧身以丁字步迎敌,格斗双方都进入一触即发的临战状态……
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哨声,只见翻译官高升吹着哨子,带着几个日本兵跑来,围观斗殴的战俘们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
高升边走边吼道:“你们这帮鳖孙,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还有闲工夫打架斗殴?他奶奶的,统统给我关‘小号’饿上两天!”他扬起手中的皮鞭,驱赶着看热闹的战俘们。
高升说的“小号”,是指放在岗楼后边的两个铁笼子,这是专门为惩戒战俘预备的。铁笼里只有一米见方,囚犯只能坐着,根本无法躺平,顶部除了几根铁条则毫无遮拦,囚犯日晒雨淋,饮食全无,关押的天数依日军军官情绪决定,一至七天不等,身体虚弱的人很少有能熬过五天的。
几个日本兵上前将张宝旺和薛占魁分开,准备拖进小号。这时大家头顶上传来鼓掌声,战俘们抬起头来才发现渡边少佐正坐在瞭望塔上,看来他已经观看多时了。
高升挥手制止住日本兵,抬头看着渡边等候吩咐。
渡边的心情似乎不错,他向高升点点头说:“高,不必惩罚他们,我很有兴趣观看这两个人的比武,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中国功夫呢。”
院子里的几百号战俘一下子静了下来,渡边是战俘营最高指挥官,在这里他的话就是圣旨,违抗渡边的命令,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高升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大家都围过来,给这两位腾个场子,渡边太君可是难得有这种雅兴,大家可能不知道,人家渡边太君也是柔道和剑道的高手呢,能有兴趣看中国人比武,那可是够给面子的!”
张宝旺倏地收起拳势,面无表情地对薛占魁说:“姓薛的,咱俩的账以后再算,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不奉陪了。”说完张宝旺转身要走。
薛占魁冷笑道:“姓张的,你怕了?”
“随你怎么想,薛占魁,你是不是喜欢让人家当猴耍?”
“无所谓,我现在除了想揍你,没工夫去想别的。当然了,今天你要是不想交手也行,当着这些弟兄的面给我赔个不是,咱俩的账也就算了。”
张宝旺转过身来:“薛占魁,你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武林的规矩,凡事不可苦苦相逼,我不和你打可未必是怕你,明白吗?”
这时在瞭望塔上的渡边说了几句日语。
高升点点头,高喊道:“渡边太君说了,拒绝比武者,立刻枪毙!张宝旺,薛占魁,你们听到没有?”
薛占魁嘲讽道:“张宝旺,听见了吧?还是比划两下吧,顶多是挨顿揍,总比被枪毙强吧?”
张宝旺无奈地朝薛占魁一抱拳:“薛占魁,你记住,咱是军人,军人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不能窝窝囊囊死在这鬼地方,临死还让人家看笑话。我要是出手重了,你多担待吧。”
薛占魁懒得废话,他抢上一步,化掌为刀,用掌侧向张宝旺喉头砍来。这一招很歹毒,人的喉咙是极脆弱的部位,一旦被击中很容易丧命。张宝旺左臂一抬,挡开对方凌厉的刀掌,同时右拳闪电般出手,猛击薛占魁的小腹,薛占魁迅速闪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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