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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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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宝旺想,要是有朝一日高升落在满堂手里,他会毫不手软地掏出高升的肠子。

    这几天满堂一直在琢磨着如何逃跑。他在观察日军哨兵换岗的规律和战俘营大门前哨兵的位置,还有那个该死的瞭望塔,这瞭望塔高出地面五六米,上面通常是两个鬼子哨兵操纵着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战俘营外的开阔地足有300米的视野,瞭望塔上的重机枪一旦开火,没有人能跑过这片开阔地。看来不把瞭望塔上的岗哨干掉,逃跑便是一句空话。

    满堂需要武器,没有武器什么事也干不成,他在等待时机。满堂总是叮嘱铁柱,凡事要忍,千万别惹事,否则会给逃跑计划带来麻烦。

    想是这么想,可事情还是来了,想忍都不容易。

    一天晚上,放风刚刚结束,院子里的战俘们纷纷回到屋里,满堂发现铁柱的眼角青了一块,像是被人打的。

    满堂立刻火冒三丈,他一把揪过铁柱问:“说,你眼睛怎么了,谁打的?”

    铁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哥,莫事。”

    “放屁!莫事你眼角咋青啦?是谁干的?”

    铁柱朝四周看看,小声说:“哥,咱不说好了吗,遇事能忍就忍,不惹事吗。”

    “忍也要看看是啥事,俺兄弟让人家打了……他娘的,这还了得啦?快说,要不哥连你一起揍!”满堂凶相毕露地低吼着。

    “嗨,这事怨俺自己,刚才在院子里放风,俺躲在茅房后面正吃山田给的窝头,结果让二大队一个狗日的看见了,这狗日的过来就抢,俺不给就挨了一拳。”

    “那你咋不还手?揍他个鳖孙!”

    “还手了,还真不行,那狗日的比俺高半头,胳膊比俺大腿还粗,他轻轻一拎像拎小鸡似的把俺扔出去,真打不过这狗日的,窝头到底还是让他抢走了。哥,算了吧,只当把窝头喂了狗……”

    满堂气得几乎发疯:“娘的,明天你揣着窝头,俺跟在你后面,俺要会会这狗日的!”

    第二天傍晚,铁柱依照吩咐在前面走,满堂混在放风的战俘群里溜达,眼睛一直用余光盯着铁柱。果然,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拦住了铁柱,这家伙身高足有1.85米,长着一脸疙瘩,阔鼻大眼方嘴,敞开扣子的军服里露出发达的胸大肌和浓密的胸毛,他见了铁柱似乎是懒得废话,径直把手伸进铁柱的怀里,铁柱双手拼命护住他的窝头挣扎道:“干吗呀,明抢啊?”

    那汉子狰狞地只用一只手揪住铁柱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小王八羔子,老子就抢了怎么着?”

    满堂像头豹子般冲过去,一拳打在那汉子的左眼角上,汉子的注意力全在铁柱怀里的窝头上,冷不防挨了重重一拳,他身子晃晃险些栽倒。

    满堂从小就好斗,多少有些格斗经验,他知道凭这汉子的身板怕是一拳放不倒,要趁热打铁再来几下,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于是满堂又照他鼻子给了一拳,谁知这一拳却打空了,那汉子身形未动,只是脖子轻轻一歪,满堂的拳头竟从那汉子脸颊旁擦了过去,他身子一时收不住,随着惯性将要向前扑倒的同时,柔软的腹部遭到对手重重一击……只这么一下,这场格斗就结束了。

    满堂一头栽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腹部痛苦地在地上滚动,难以言传的剧痛使他浑身大汗淋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铁柱见哥哥被打倒也急了,他破口大骂着一头撞过去,那汉子轻轻闪开,一个飞腿踹在铁柱胸前,铁柱仰面跌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战俘们哄笑起来,战俘营的生活很枯燥,战俘们巴不得天天有人打架,谁把谁打了并不重要,有娱乐效果就行。

    那汉子叫薛占魁,今年30岁,是战俘营二大队的队长,被俘前是国军第9军新24师的一个上士班长,民国三十年中条山战役时被俘。薛占魁是河北深县魏家林村人,少年习武,打得一手好拳,是个性情暴躁的人。以薛占魁的功夫,像满堂这类没见过世面,只擅长村野打斗的野孩子根本没有交手的资格,只不过刚才薛占魁太过于关心铁柱怀里的窝头了,才猝不及防挨了满堂一拳,否则十个满堂也别想近他的身。

    此时薛占魁虽然打倒了满堂兄弟俩,但他余怒未消,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揍他,今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被揍了一拳,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就是把满堂撕碎了也不为过。薛占魁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把拎起满堂,准备照他脸上再饶上几拳,只要这几拳上去,这小子的脸就会变成一块烂柿饼,要让他后悔一辈子,吃豹子胆了,敢和薛大爷动手动脚?

    然而薛占魁的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了,他下意识地使出脱腕术,准备反击擒制对方,谁知对方臂力惊人,竟然纹丝不动。薛占魁知道,这回是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战俘营一大队队长张宝旺。

    “薛占魁,看得出你功夫还不错,只是别坏了规矩,我这两位兄弟没练过武,你就是一拳把人家打死,脸上也无光啊。”张宝旺客气地说。

    薛占魁收了手,李长顺、孙新仓急忙上前将满堂和铁柱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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