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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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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满堂在撤出阵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2连已经和敌人接上火,姚团长亲自操起马克沁重机枪在射击。

    当86团的残余部队撤进土围子阵地时,担任掩护任务的2连边打边撤,也跟了上来。这时一个不幸的消息传遍阵地,姚团长阵亡了,他的重机枪掩体挨了一发炮弹,等硝烟散去,姚团长踪影全无,团部的一个参谋在弹坑里只找到他的一只脚。

    消息传来,全团笼罩在巨大的悲痛中。

    蔡继恒驾驶零式战斗机将要落地时,塔台上的胡广文表现得很合作,他通过电台告诉蔡继恒:“鳄鱼,跑道上都清理过了,你可以着陆了,别忘了放下起落架,小心!”

    蔡继恒心说,这不是废话吗,老子放起落架还用你提醒?明摆着没话搭话,这小子肯定是刚告完状,心里踏实了。

    着陆后,地勤人员用牵引车把零式机拖回了杰克的工作间,老杰克忧心忡忡地说:“鳄鱼,咱们肯定惹麻烦了,搞不好陈纳德将军会扒我的皮。”

    蔡继恒嘲笑道:“瞧你这点胆子。老杰克,你凭什么叫响尾蛇呀?以后我干脆叫你土拨鼠吧。”

    杰克分辩道:“我不是担心你嘛,我不想看到我的朋友进军事法庭。”

    “嗨,多大事啊?咱们又没杀人放火,凭什么进军事法庭?再说了,我打下一架轰炸机、一架零式机,响尾蛇,从现在起,老子已经是王牌飞行员了,以后你要对我尊重点。”

    杰克惊得目瞪口呆:“真的?你不会是吹牛吧?”

    蔡继恒一屁股坐在破沙发上,泄气地说:“你说得对,还是别吭声了,反正也没法证明,那架轰炸机肯定是坠落在敌占区,零式机呢,我他妈的也不知道落在谁的地盘上了,算啦!不提了。”

    杰克兴奋起来:“看来是真的,我相信你,在我印象里,鳄鱼从来不吹牛。亲爱的鳄鱼,咱们该好好庆祝一下,我还珍藏着一瓶1918年的威士忌呢,今天我们把它喝了,只有英雄才配喝好酒。”

    蔡继恒打了个呵欠:“不喝,我累死了,只想睡觉,你替我催一催机械师,赶快把我的飞机修好,我争取明天赶回桂林。”

    这一天蔡继恒早早地睡了觉,由于空战时精神高度紧张,他累坏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机场总站长张敬元亲自找到蔡继恒的临时宿舍,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鳄鱼,九战区长官部打来电话,要你去趟长沙,说有人想见你。”

    蔡继恒呵欠连天地问:“谁想见我,既然想见我,为什么不到这里来见?”

    “是你打下来的那个零式机飞行员,他点名要见你,否则他就要绝食。九战区政训处想请你协助他们做做日军俘虏的工作。”

    蔡继恒颇感意外:“哦,是那个藤野内五郎,他居然还活着?真邪了门啦,我还没见过这么命大的人。他怎么被俘的?”

    张敬元说:“听说他在空战中受了伤,迫降时飞机翻了,又第二次受伤。这家伙现在不但绝食,还拒绝治伤。他只是不停地说,要见一个叫鳄鱼的中国飞行员,九战区政训处打电话到中美空军混合团查询,结果一提鳄鱼谁都知道,班奈德中校同意你去见见这个日本人。我已经给你备好了车,你赶紧去看看吧。”

    蔡继恒想起那个藤野内五郎,觉得很好笑,当时他偷袭那架一式陆上攻击机时,担任护航的零式机有八架,别的飞行员都是象征性地追击一下,然后马上返回到原来的航线上,只有这个藤野内五郎不屈不挠地追击,居然把蔡继恒追出二百多公里。从这种非理性的行为上看,这家伙很可能是个认死理的人,蔡继恒的偷袭战术激怒了他,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展开报复行动,这种人的脑子可能有些简单,他很容易把战争行为变成争强好胜的个人恩怨。

    藤野内五郎被关在长沙郊区的一个临时俘虏收容所里,这里以前是当地保安团的一个兵营,现在临时腾出来做了俘虏收容所。院子的外围设置了两层铁丝网,两层铁丝网中间是游动哨的巡逻地段,整个收容所显得警卫森严。

    蔡继恒从吉普车上下来时,九战区政训处的一个少校正在收容所的门口等候他。

    蔡继恒本来不大看得起陆军,但这个军官比他的军衔略高一点,军队的规矩还是要讲的,于是他随便抬手一碰帽檐,算是向少校敬了礼。少校向蔡继恒还个正规的军礼说:“蔡上尉,我叫洪霖,奉命在此等候你。”

    蔡继恒和他握手道:“少校,你给我介绍一下情况,这个日军飞行员是怎么被抓获的?”

    洪霖说:“藤野内五郎迫降之前已经受了伤,他的左臂中弹,迫降的时候飞机起落架撞上田埂整个翻了过去,把他扣在飞机下。保安团的士兵把他拖出来时他已经昏迷了,军医检查后发现,他的右腿也骨折了,估计是迫降时造成的。”

    “这个俘虏审讯过吗?他是否合作?”

    “审讯过了,他只说了自己的姓名和服役单位,其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要求见你,并声称见不到你就绝食自杀。”

    蔡继恒看了看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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